十几张具有年代气息的照片排列在前,记录了桃言溪作为“晏溪”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入学的模样,没有一张生活照,都是证件照和集体合照,许承安反复浏览过很多遍,不得不承认这个白皮肤版本的桃言溪从小到大都是好看的,即使穿着最朴素的衣服也能在人群里被一眼看到。
顺着“晏溪”的线索,许承安查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确切的去世时间是在二十年前的五月二十五日凌晨,当时还未满十九岁,刚上完大一就因病辍学了,从小和以低保为生的爷爷相依为命,而他的爷爷比他还先死一年,因此在他被医院移交给殡仪馆后并没有人来处理他的骨灰,且因年代久远,他的骨殖最终也下落不明了。
许承安确信这一切黎征都不知道。
不过他没必要知道,因为这个可疑的小孩很快就会从他身边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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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二十年后的黄昏,寂静如故2
天气渐热,今年的蝉叫得很早,五月伊始就闹哄哄的。
新生活即将展开,黎征不仅要处理出国工作的事宜,还要准备正式求婚以及伴侣随行等一系列大事小事,以至于当桃言溪两次提起许承安,两次都被淹没在一堆待办事项中的黎征给忽视了。
第一次是深夜,黎征刚和关鸣通完关于住房合同的电话,桃言溪在一旁等得睡眼朦胧,小声说,主人,虽然那天来找你的那个男的我没看到长相,但他的声音很耳熟,我有点怕。
黎征说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让他再来骚扰我们,然后将昏昏欲睡的桃言溪放进被窝转头浏览起了合同细则。
第二次黎征正在挑选婚戒,本来在外面跟着电视练口语的桃言溪忽然从书房边冒出个脑袋,说主人我刚才好像听到门外有小狗在叫,是不是那个男的把狗抱回来了,我不太敢去看。
黎征马上出去确认了一圈,回屋揉揉桃言溪的脑袋说宝贝你是这层楼唯一的小狗,放心,心里想的却是那款戒指他喜不喜欢呢但如果让他提前知道款式的话惊喜就没了。
桃言溪太听话,让他别把“结婚”说出口他便一字不提,依旧像只愉快懵懂的小宠物守在黎征身边,小心翼翼营造着对求婚并不知情的模样,连老公这个称呼都是做爱做到糊涂时省着叫的。
自然地,在黎征两次不太在意的回应后,桃言溪也没有向他再提起自己的疑虑,安静乖巧地配合黎征为新生活做准备。
日子就这样来到了五月下旬,二十五号是黎征三十岁的生日,他把求婚定在了二十四号,这样每年的五月末都有两天可以庆祝。
黎征已经想好了,如果明年还和桃言溪在一起,二十四号第一天要带他去游览即将定居的城市里最大的科技馆,和他去吃最贵的海鲜自助餐,亲热一整夜,再相拥睡过第二天。
今年的话,就在摩天轮上求婚吧,虽然烂俗,但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有浪漫需求的,而且恰好桃言溪也对摩天轮抱有独特的向往,比起在一片刀叉交错声里掏出戒指,或许升到城市顶端,在黄昏余晖中说出“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会更有纪念意义。
想到这里,黎征双眼浮起笑意,今天正是二十四号,他已带着桃言溪穿越密密麻麻的高楼,来到了摩天轮之下。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游客悉数散去,风走得很慢,夏虫于温暖的晚露间低鸣,饱满夕阳垂悬在舒展无云的橙色天际,静谧地注视着同样在注视他的人,举目仰望,一行倦鸟自天空一分为二的中轴飞过,在凝望天空的面庞上投下柔和剪影。
“主人,我好幸福。”
桃言溪牵着黎征的手,目光追随归巢的飞鸟飘向了另一片天,而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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