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素衣的缘故,乍然看去倒是有几分兄弟的模样了。
在殿前遇见时,扶苏抬手对着自己的弟弟问安,得了那小少年骄傲又得意的一瞥,先他一步进入了殿中。即便被如此冷待,扶苏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着跟在他的后面,落后胡亥半步进入殿中。
李斯看着昂首挺胸大步流行的胡亥,皱起了眉头。
赵高倒是对胡亥的模样多了几分满意:“今日我等召你们前来,是有事相询问。”他站在李斯的身侧,和颜悦色道,“十二公子与陛下一同出巡,而长公子您负责在咸阳监国,高今日在众臣面前再问一次——陛下生前可有秘密与你们交谈过待陛下百年之后,欲将这天下托与何人?”
扶苏先胡亥一步摇了摇头:“晚辈如何能干涉长辈之事。”
胡亥也不甘落后:“皇父说等着兄弟们都大了,他欲考效我们每个人本事如何,这皇位和天下能者居之。”这话听起来像极了秦始皇本人的话语,“成王败寇,他会给我们每个人一个等同的机会。”
扶苏没忍住,看了一眼胡亥,不掩眉目间的诧异:“f,皇父从未与苏这般说过。”他的话变得很快,没人注意到他开端像极了语气词的清辅音,“只是自古兄弟萧蔷,权利变更不稳内部相执是大忌,如今外敌虎视眈眈欲破我大秦国祚——”
“皇父没与你说过,不代表他没说过。”胡亥打断了扶苏的话,“皇兄难道是在质疑弟弟在撒谎么?”
“并非,”扶苏摇头,“只是皇父尚未下葬,南方战乱尚未平复,朝中将军也未尽数归朝,此时商论二世之位,怕是不妥。”
“国不可一日无主。”朝中却又与扶苏截然不同的看法,若是天子之位不立,朝中的声音便不能一统,“若无法定论二世之位,陛下也无法入葬啊!”
扶苏看了一眼出言的臣子,垂眸不再反驳。
......
等到散朝时,太阳已经从头顶向西迁移分寸了,守在外面的伴读瞧见落在朝臣最后的长公子扶苏,小心的跟了上去:“公子?”
“嗯,”扶苏兴致不高,他看着被簇拥着的十二弟,声音很轻,“查清了么?”
“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少年看着也不过八、九岁的模样,“如您所料,是赵侍郎的家臣,那些人从咸阳逃离过后,也的确朝南而去了,具体所向还在追查。”
扶苏的手略过腰间的玉带。
“只是公子,您真的不逃么?”小童不是很懂,“您为何不去寻将军啊?”如今的扶苏留在咸阳可谓是步履维艰,始皇帝走的太突然,文臣们各有立场,唯一绝对簇拥长公子扶苏的那位,却连回咸阳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回了雁北。
“去雁北?”扶苏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你以为那日,父王没有时间逃走么?”
小童不解的看着扶苏。
那日,嬴政真的没有时间逃走么?
他既然敢出巡,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莫要说是六国余孽群起而攻之,便是内部真的出了叛徒,他也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将其镇压——雁北君不过是一个象征而已,这天下的大权,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
然而为什么他还是死了呢?
为什么回到咸阳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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