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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阁老们请辞了。”扶苏垂眼,“我没拦住。”白舒看着扶苏脸上的笑像是变脸一般骤然冷淡,自打进门起就软塌榻的青年展露了他强势的那面,“也没想拦。”

“仲父,他们难道不是父王留下来扶持儿子的么?”他们难道不应该如同您这般,一直坚定地站在新帝身侧的么。

白舒看着他面上冷凝,但在不容置疑模样下的彷徨,叹气:“扶苏,他们也有自己的妻小,有自己的家族,人啊,都是越老越念旧的存在。”

扶苏启唇,但他看着独自一人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意识到了什么:“今年的科举人数,还是好不平衡啊,雁北占了近六成,剩下的还有一成是老秦人。”

“你太急了,扶苏。”白舒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腔热血的少年郎,随着年岁渐长,那些年少狂妄的后遗症在他身体中逐渐显现,他也慢慢变成了曾经自己想都不敢想,最为讨厌的模样,“雁北的本,还没被吃透呢。”

乱世出英雄,盛世出才子,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唯有衣食无忧,才有提笔会山河的儒士。

雁北在他手里平定近乎三十年,又是如今天下学制最初推行的地方,最早一批幼苗已成参天大树,晚一些的也远压其余地方百废待兴的这十年,自然给了旁人雁北才子辈出的错觉。

“在等十年,扶苏。”白舒到底没忍住,抬手按在了扶苏的头顶,一如他小时那般,“让这个天下再平定十年,你就能实现我们的愿望了。”

那个时候,你正值壮年,正适合你大展宏图。

扶苏张嘴,视线落在了那自滑落袖中裸露在外的手臂,落在了手腕处那显然不是被刀具所割破,参差不齐的狰狞疤痕上,又在对方察觉自己异样之前错开。那是昔日在战场上赫赫威名的雁北君,再也不能纵横沙场的真正缘由。

但你嘴中的‘我们’,又是指的谁呢,仲父?

“说来如仲父所料,有人开始打探父王的皇陵了。”扶苏想起今日的郊游,“只是那人撒网太广了,若不是那学子是学宫里出来的,这背后之人不知道学宫里那些学生被我们调查的清清楚楚,恐怕这次还真的就上当了。”

白舒搭在窗沿的手指敲了敲木台:“不,”他眼底闪过暗芒,“应该是冲着九鼎和十二金人来的。”即便是在大秦一统多年的今天,昔日代表天下的周王九鼎和秦始皇集天下之兵铸造的十二金人,也是无数心存反心之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九鼎那一经过期的青铜器也就罢了,十二金人的确是如今大秦铸造的顶端造物,”扶苏蹬掉鞋子,学着白舒的模样盘腿坐在软榻上,“但这些东西要了什么用,还不如传国玉玺——额,好吧,我不说了。”

在白舒严厉的眼神下哑火。

“他们若知道和氏璧和周王令这些东西也一并随葬了陛下,恐怕早就动手了。”白舒转头看向窗外,“先不急,这些事你自己调查调查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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