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双桃花眼眨了一下,容臻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境地,一群大佬围着给他算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基本没什么用,于是他缓慢的点了点头。
张亦风面不改色,眼见对方的表现,跟姬青儒交换了一下眼神,果然,如他所料,言术对容臻没用。
旁边的小道士们有眼色的搬来太师椅,几位家主就地落座。张行客让他爸压着,硬是坐在了旁边,王闯也在边上,看他的脸色不好,凑上去小声跟张行客嘟囔,“张哥,你放心,我爸说让郝师兄给容老师问灵,郝师兄是除了我爸最好的。”
张行客伸手就想抽这一脑子浆糊的小子,洒酒问灵是王家的绝技,只要不是王闯问,他当然不担心,问题不在谁问灵,是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灵?就算是你王乾坤亲自问,容臻不乐意,为什么要问呢?
然而此刻容臻平静的坐在别人给他拿来的蒲草垫子上,面无悲喜,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王乾坤一挥手,一位王家小辈得了令,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玉质的小瓶子,双手恭敬的递给几位大佬一一过目,里面装的便是赫赫有名的“阳春白玉”,王家的问灵酒,几人确认后又递回给他。
他恭敬的像容臻一拜,以他为中心,一米左右为半径,将阳春白玉洒了一圈。容臻在中央看着他,这个年轻小伙子跟王乾坤一样,生的极瘦,宽大的袍子罩着他,头戴混元帽,瞧着比王闯更像王乾坤的亲儿子。
他手里拿着一只青翠的柳枝,同样沾了点阳春白玉,“得罪了。”他说,手里的柳枝没停,从容臻的肩头自上而下,缓缓点了下去。
容臻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对面的小道士,也闭上眼,盘腿就地而坐。
千百年来,张家的御灵术,王家的洒酒问灵,刘家的千丹阁,萧家的占验,各家自有绝活,延续至今,各门派的有些东西交汇融合,但这种核心科技是不会有转移的。王家的洒酒问灵,管他人鬼妖兽,只要魂魄完整,什么都能给你问出来。
当然问出多少跟修行者的道行也有莫大的关联。
此刻姓郝的小道士眉头紧皱,跟对面神色舒展的容臻形成鲜明的对比,四大世家的子弟多少都见识过王家的洒酒问灵,知道这个绝技需要时间,便都顶着耐心,只待问清楚了,俩人自会醒来。
众人该吃吃,该喝喝,一派祥和。只有王乾坤感觉不对劲,他的得意徒弟用的时间太久了。
洒酒问灵,不会超过五分钟。
此时已足足有八分钟了。
王乾坤坐不住了,这种问灵术时间久了,被问得人没事,问话的人可不一定,他起身准备去看看。
谁料他人还没起来,他的小徒弟突然“砰”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面色苍白,白的诡异,像是血色都被什么东西吸干净了,只剩下苍白的底子,他没睁眼。
在他对面的几位大佬也都看出了不对劲。
小徒弟紧闭的眼睛里淌下两行泪水。
带着腥气,鲜红鲜红的。
是血泪。
“不好!”王乾坤端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扶住身子直直往后仰的小徒弟,倒下去的时候,他的脸朝天,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七窍都在流血。
“郝师兄!”王闯也冲了过去,从怀里拿出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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