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就是张行客的小师叔,原名张至秦,是张行客的姑奶奶张亦晴的闭门弟子,在张行客八岁那年,张亦晴带着10岁的容臻下了龙虎山,改名换姓,从此再也没回来过,一别二十年,再相见竟是谁也没能认出谁。
一切都化在张少爷那句调侃中,“我瞧着你长得像我亲戚。”一语成谶。
年少的记忆汹涌而至,张行客恨不得在自家山头放礼炮,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小师叔回来了!老爷子寿宴也不管了,反正他刚才走的时候,也没打算再回去,张少爷干脆带着容臻满山头乱窜。
张少爷左手紧紧拉着容臻,右手指东指西,挥得的跟装了马达一样。
“容臻!你看,看那个石头,记得不,我哥抢我风筝,你在上面画了个符,害得他摔了个狗吃屎。”
“你哥气的,爬起来追我跑了二里地。”容臻笑了,他小时候跟现在不一样,跑的倍儿快。
张行客指着远处的山头,“你打小画符特别厉害,那会儿咱俩就说,将来开个卖符的店,你画我卖,一准挣钱!”张行客后半句没说,他后来的确开了个淘宝店卖符,可惜容臻已经不见了。
不等对方回答,张大佬又猛地跳起来,“看那!”他指着一个草垫子,“老狐狸强逼着我们学画符,然后你跟我躲在里面,睡着了。”
“家主找了我们一下午。”容臻脸上也挂着笑意。
“老爷子脸可臭了,容臻!看那边。。”
“容臻,这里!!”
“容臻,哈哈,就是那儿!”
太阳很快沉下山头,张大少爷还带着容臻漫山遍野窜来窜去,生怕他不跟容臻把过去的回忆都说一遍,容老师睡一觉,明天就又把他忘了。
他有太多封存在心里的甜蜜,这些年都被逼着选择遗忘了,今日这个锁一撬开,张大佬发现里面封存的佳酿没有变质,反而历久弥香。
秋天的风带着果实成熟的味道,落在俩人身上,日落星沉,俩人这才反应上来,折腾了大半天,都饿了。张行客甩出一张符,把俩人送到象鼻山的洞中,洞中有吃有喝,他们俩简单的填饱肚子,便肩并着肩,躺在洞里的垫子上,看着外面的漫天星光。
沉寂的天空中闪着一颗颗小小的钻石,张行客举起手,在半空中划拉了两下,一张凌空取物符闪了闪。一个软绵绵的小家伙从半空中掉下来,闪着光砸在容臻的怀里。
不注意还以为是星星掉了下来,容臻把“钻石”提了起来,“亮亮!”
张行客:“想起他来了么?”
容臻再次看到这个小家伙,笑了,“是我抓的,送给你的。”
张行客:“是啊。”
“这家伙胆子这么小,你也没换个精灵,耽误你捉鬼。”容臻当年就是随便捡的,拿给困在屋子里养病的张行客开心。
“我们亮亮好着呢。”张行客从容臻手里把亮亮抓过来,坐起来,放在肩头,俩人一起往天上看。漫长的二十年里,只有这个小家伙陪着他,守着这个洞,等容臻回来。
他最后一次见到小师叔,就是在这个洞里,他们并肩躺着,跟现在一样。
“容老师,咱俩几天前在这还因为小师叔的事情闹别扭呢。”张行客感叹着事情的神转折,漆黑的眼睛放着光,贼光。
容臻脸烧的慌,说起那天,他脑海里浮起的画面不是别扭,而是那个吻。
张行客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的脸已经凑过来了,晃到容臻的正前方,嘴角向上扯了扯,“小师叔,那日可是在吃醋?”
亮亮把他的脸照的很清晰,漆黑的眸子,高耸的鼻梁,嘴角带着纨绔的笑。
张行客审视过自己,他对容臻的感情是真的,不管容臻是不是小师叔,二十年后的重逢,两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喜欢的人是容臻,是肯定的。
跟小时候喜欢小师叔不一样,却又一样。
他注定喜欢的是一个人,命运兜兜转转,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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