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平时精明干练的,哪知道碰上虞亦炀就和生气杠上了,不理智下忽略了许多细节。
也就是在十五分钟前,石楚楚抓着一个纸盒,惊恐地问道:“药呢?”
那时的虞亦炀已经快被烧晕过去了,他朦朦胧胧间,居然闻见了易北辰那铁血一般的信息素气息,似乎就在远远的地方,若有若无地,从门缝挤进来,缓缓飘入他的鼻腔。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味道他应该是在几个月前闻到过,刚才他在车上时,就感觉熟悉,一时之间竟因为紧张没有想起来。
是那个雪夜!那个攥住他手腕的、扣着帽兜的人,应该就是易北辰!
怪不得,自己跌落下来,易北辰看自己那个惊诧的眼神,他是认识自己的,而自己却不记得是他了。
后面的事情再也来不及想,虞亦炀只感觉浑身燥热,血气翻涌,有些地方也有些悄不可言的变化,他难受极了,极想拥抱有这个信息素的人,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是他,不是身边的这个人。
虞亦炀努力挣开石楚楚的手,意识有些模糊,步履蹒跚地朝门口走去。
石楚楚连忙拉住了虞亦炀的手,拖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走。”虞亦炀感觉自己的喉咙在着火,也只能说出极为简单的句子。
他这个样子,走出去了还得了?石楚楚本就是有私心,这会也不敢再耽误,他拖着虞亦炀去了写字台的另一侧,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装盒。
其实不是没有药,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时候难免有小心思,如果现在不靠他标记缓解,应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这可是石楚楚梦寐以求的。但是,谁想到,虞亦炀这么坚持,石楚楚也只好说出还有抑制剂药物的事实。
其实他不愿意给虞亦炀用药,还有别的重要原因。
石楚楚无奈地说:“这个是我拜托家里亲戚搭上了药商的关系,搞到的全新特效药,这药起效快,但是对身体副作用大,时间长了,或者剂量大了,以后你用的普通的抑制剂将会更加无用,如果注射无疑是饮鸩止渴,你确定要试吗?”
虞亦炀还有一点清明,他想都不想,哑着嗓子低声道:“打。”
石楚楚叹了口气,他今天被虞亦炀的信息素吸引,几乎失去了理智,现在要亲手给虞亦炀注射抑制剂,心里更是不舒服。
但是他别无选择,帮助虞亦炀打了针,看到他激烈欺负的胸口慢慢平静了下去,这才将他扶到了沙发上坐好。
石楚楚想着虞亦炀大概是需要一点空间自我调节,他主动提出了要帮虞亦炀拧个热毛巾来,哪知道刚拉开门,就见到了易北辰,之后就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虞亦炀现在的状态不大好,但是依旧坚持要回酒店。因为第二天的打板戏份,头一次开机很重要,虞亦炀要给易北辰配戏的,他作为背景板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剧组开天窗。
石楚楚开着车穿梭在浓重的夜色里,他筹措了半天言语,才笨拙地说道:“眼下已经这样了你还怎么配戏?人都暴露了。”
他本意是想劝说虞亦炀休息,哪知道愈发表现得像一个损友了。
虞亦炀手指顶着额头,垂着眼眸说道:“我的角色是蒙面的,只要不说话,他应该也不会有精力去观察我。”
他想过了,从今开始,到剧杀青,自己要当一个安安静静的背景板,只是远远地欣赏易北辰就好,哪怕易北辰不看他,不知道他的存在。
虞亦炀听见石楚楚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他看着窗外,决心把今天晚上发生的全部都打包,深埋在记忆深处,只要这部戏杀青了,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与易北辰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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