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庄园和家奴要拿什么养活?陛下这不是摆明了要我们所有人都皈依国教,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吗?”
维洛瓦听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还没有得到有关新税收政策的详细情报,但听迪亚娜的话,恐怕作为异教徒的山民们这次也逃不出被课以重税的命运……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菲索斯问,“我记得你和卡文泽尔大人平时没什么交集啊。”
“将军您忘了吗,我的父亲和祖父可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商人,财富虽不及卡文泽尔家,也算是富可敌国。我虽然不如父辈有本事,但经营着帝都郊外的几座大农庄,也算吃穿不愁。可没想到,教会盯上了我的土地,于是便用教规编排我,说我是红颜祸水,是搅乱朝政的荡妇!”
迪亚娜说到这里,脸上显出许多委屈:“对,我在男女之事上的确不检点,但在帝国,我做过的事情放到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再正常不过,甚至还能被传为风流韵事……可就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不愿服从男人,做了和男人一样的事情,便要被他们这样戳着脊梁骨侮辱!”
“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迪亚娜颓唐地低下头去:“教会的人几次三番来劝我入教,我气不过,把他们赶了出去。结果您也看到了……教会给我按了个逆反罪的头衔,抄没了我的家产还想取我性命!”
菲索斯不是女人,可他嫉恶如仇,最看不惯那些躲在暗处言语伤人的小人,他听到此处,脸上已写满了愤怒:“皇兄呢,皇兄没帮你主持公道吗?”
“陛下?”迪亚娜无奈苦笑一声,“他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入教,从前的罪过就可一并免去。”
“那你为什么不……”
迪亚娜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提问的维洛瓦:“祭司大人,您会放弃自己的信仰,加入一个侮辱你的人格,贬低你的存在的宗教吗?”
维洛瓦想了一下,缓缓摇摇头。就算是为了生存,有些东西也是不能舍弃的。因为舍弃了它们,人就不再是人,而是变成了圈里的牲口、机器上的零件……
此时菲索斯站起身:“你在我这里好好休息,我去找皇兄理论!”
但迪亚娜却阻止了他:“不,您不能去。”女人抬手挡住菲索斯的去路,“在我的这件事上,陛下已经下了死心。他打定主意要拿我当反面典型,您现在帮我说话,就是在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可是——”菲索斯说着望向维洛瓦,见维洛瓦眼中也是否定的神色,于是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他自知自己虽然和皇帝是兄弟,但在揣测兄长心意上却不及维洛瓦。既然维洛瓦不同意,那么此时也许的确不该鲁莽。
迪亚娜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压抑着暴雨的灰黑乌云:“如果您当我是朋友,就请送我一匹马吧……我会连夜离开,从此再不踏进帝都半步。但愿陛下能这样放过我,也放过我的家人和家奴们……”
见迪亚娜神色暗淡,万念俱灰,菲索斯想要劝解两句,可终究是开不了口。他召来侍卫,给迪亚娜备了一匹脚程最快的马,临行又送了她不少食物和金钱,找人护送她离开了宅邸。
迪亚娜出门的时候,街上忽然刮过一阵夹着雨水气息的冷风。
“要变天了……”维洛瓦说着挨到菲索斯身边,抓住菲索斯冰凉的手。菲索斯搂住维洛瓦的腰,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看着迪亚娜的背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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