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得从菲索斯和你的族人之间选择一方,可你偏要周全所有人,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我没有!”
“你本来至少可以救下一方的,现在倒好,你什么也做不了了!”
“不是的——”
“如果他们受到伤害,都是因为你……”
“住嘴!”
维洛瓦捂住耳朵,脑海里的争辩声沉寂下去,寂静与恐惧则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维洛瓦靠在立柱边坐下,下意识将脸埋进臂弯里。
作为神选的祭司,维洛瓦刚一出生就被从父母身边带走,由神殿抚养和教育。为了让他尽快获得与神明沟通的力量,他的师父曾将他整晚整晚地关在神殿之中,无论他怎样哭闹哀求都不放他出来。
神殿空旷幽邃,深处的祭坛中不时传来一些鬼魅的响声,对于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来说,一切都显得如此可怕。不知不觉,维洛瓦学会了这样用手臂抱住自己,只要这样做,他就可以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不去想,恐惧就不存在了。
这个毛病一直缠着维洛瓦,无论他的师父怎样打骂斥责都改不了,直到他遇见菲索斯。当他被菲索斯紧紧抱住,一切的空虚、寂寞、恐惧忽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隔着一层皮肤,他听到了菲索斯胸膛里那顽强的、热烈的、充满生命力的鼓动。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他自己是活着的。那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菲索斯……”
在绝望之中,维洛瓦不自觉地重复起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名字来。而神奇的是,这个名字竟真的化作了一道咒语,驱散了他心底的绝望。
维洛瓦抬起头,蹭掉眼角的泪。
不行,我还没死呢,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维洛瓦屏住呼吸,扶着身后的立柱站起身来。剧痛几乎将他击倒,但他忍住了。趁着第一波痛苦褪去,第二波痛苦还没来临的空隙,维洛瓦来到墙边,踮起脚尖,将双手伸向墙壁顶端的狭窄天窗。
安德鲁夫在山民的势力范围之内,因此自然也受到山神的庇佑。作为一名祭司,维洛瓦还有一个秘技可以施展。
维洛瓦双手扒着天窗的边缘,感受着从窗外渗进来的湿冷空气,低声祈祷起来:“山神大人,您的后代,您的子民,您虔诚的信徒请求您……我不想就这么死去,请帮帮我,请让我离开这里……”
维洛瓦默念着祷告词,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婉转的鸟鸣。他抬起头,见到一只翠绿的山雀停在窗口处,歪着头叫了两声,又展翅飞进了夜色。
维洛瓦跌坐在地大口喘息着,试图用空气稀释他周身的剧痛。虽然浑身不自在,可他嘴角还是挂上了笑意——山雀是山神的信使,神明回应了他的祈祷!
维洛瓦虽然对自己的魔力十分自负,但向神明祈祷仍然是一件十分耗费体力的事情。在山雀飞走之后,他很快便浑浑噩噩地昏睡过去,直到他被一阵吵闹的脚步声吵醒。
房间里被火光照亮了,维洛瓦揉着眼睛抬起头。
迎面走来的不是他祈求的救兵,而是卡文泽尔的几名手下。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身形东倒西歪,看样子醉得不轻。为首的那个红鼻子的男人手上缠着纱布,是之前被维洛瓦咬过的那个人。
“臭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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