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时的一场国际比赛,所有人都认为冰昧仁是夺冠热门,直到他从空中跳起、旋转、失去重心、摔倒在地、被冰刀戳进身体。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上一秒观众都还在为他喝彩,下一秒却是目瞪口呆、大惊失色、惊叫慌乱。
神态各异,精彩纷呈。
冰昧仁只是咬着苍白的嘴唇,一声不发,仰望着观众席上那一张张人间百态的面孔。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结束了。
刚坐上轮椅的第一天,他几乎把轮椅给拆了。
冰母走进来,看见冰昧仁瘫坐在地上,轮椅翻了过来,两只轱辘一直不甘地旋转着。
冰昧仁的脸藏在长发和硕大的卫衣兜帽下,接着,卫衣的衣襟一点一点变湿了。
他最讨厌的事就是看医生,因为在医院里穿梭,他被推到哪里,整个医院的目光就跟到哪里。
有人用视线惊奇地盯着他,还频频回头确认;还有人走过去后,远远地道:“哎,这不是那个,那个滑冰的吗?”“我瞥到他脸了,真长得挺帅的,小孩可惜了。”“听说他可傲了,活该。”“别说了,快走……”
冰昧仁砸碎了诊室的玻璃。市里最后一家公立医院也不欢迎他了。
后来他回到老家,没事可做的时候,就坐在院子前,审视路上过往的行人。
偏偏他们家旁边就挨着一个医学院。早上,无数学生勾肩搭背、三三两两地从他眼前路过。暖阳披在他们身上,洒下一层希望。冰昧仁知道,那是他主动放弃的人生。
有那么多学生从他身前路过,有人视若无睹,有人偷偷乱瞥,有人嘻嘻哈哈。只有一次,一个头顶干净的黑色短发,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的学生停下脚步,声音温温柔柔,问他:“同学,你冷吗?”
冰昧仁先是一愣,从没想到自己会被“同学”这个词称呼。接着,他垂下头,将脸藏在帽子里,转动轮椅,转身转进了屋里。
第二天,这个学生就出现在冰昧仁家里。
冰母介绍说,他叫白悦光,是医科大三年级的学生。他们学院要求社会实践,正好,我和爸爸明天要出差了,生意上有点事,一时回不来。请他来你聊聊天,交个朋友也好。
后来,冰昧仁才知道,白悦光学的专业是精神医学。
冰昧仁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白悦光站在门外,也不敲门,安安静静道:“你好,我是白悦光。‘皎皎白月光’的‘白’和‘光’,开心快乐的那个‘悦’。”
冰昧仁卧在轮椅上,不回答。
白悦光在门外继续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不着急。我大三了,专业课不多的。我在门外陪你。”
冰昧仁在轮椅上赌气坐到了后半夜,终于忍不住,打开门。
可是开门的瞬间,一个黑黑的脑袋忽然向后栽过来。他连忙机敏地用双手托住,碰到了那张白净的脸。
白悦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点惊讶。
冰昧仁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残的是腿,又不是手。”
白悦光欣喜地笑起来,坐在地上看着他:“你出来了。”
冰昧仁略略挑眉:“你就在这儿坐了一宿?”
白悦光点点头。
冰昧仁道:“你是不是傻?我们家没沙发吗?还是你没长眼睛?”
他的语气绝不友善,白悦光却一点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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