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然像个人造暖炉似的,火力十足,贴在上面很舒服。
齐斐然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把林时新包好,拍了拍他的后背:“继续睡吧。”
这一回笼觉睡到下午两点多,俩人饥肠辘辘饿醒了,这才收拾行装,手牵着手,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
齐斐然对这个行程非常满意,说道:“早知道出来睡帐篷你就跟我和好,咱们就应该住这个山头上,不下山了。”
林时新被齐斐然傻里傻气的话逗得不行:“住山上?也对,你把你的木鱼带着,坐山顶上敲,特别带劲……哎我说齐斐然,你一出家人,怎么还……一晚上三四回的耍流氓?”
“我是俗家弟子,不用管那套。”齐斐然颇有些得意道。
“靠。”林时新鄙夷道。
走着走着,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衣服眼瞅着就快湿透了,离停车的地方还很远,林时新朝前方望了望,道路边上一行东倒西歪的小店和银行,他说:“我们往前跑跑吧,到前面去躲躲雨。”
俩人飞快往前跑,到了小卖店一看,门竟然是关着的,只好到附近那家小型信用社还是储蓄所里躲雨,这挂着的招牌斑驳掉漆,门框晃动,到了里面才发现,这储蓄所里竟然还是个铁质的卷帘门。
两个玻璃门洞的柜员正在办理储蓄、转账业务,椅子上稀疏坐着七八个人排队坐着等着叫号,保安倚着墙像是要睡着,灯光昏暗,屋里不透气,有点憋闷。
林时新和齐斐然进到里面,轻轻拍打身上的雨珠。林时新环顾,笑着说:“哎,你看这储蓄所,怎么有点鬼屋的感觉……”
齐斐然说:“外面下着雨,屋里的灯也不亮……”
话还没说完,突然四个男人从门口闯了进来,手持自制土枪,砰砰两声,把室内东西角的白色荧光灯全部打碎!
几乎是同时,齐斐然一手环住林时新,挡着他的身子,迅速闪到屋内存放档案的立型三门铁柜后面蹲下。
室内的人大声尖叫起来,抱着头乱蹿,保安刚要有所动作,就被一脚踢翻在地,爬不起来,手里的电棍被夺了去。
“操!抢银行!”林时新心里喊了一句,脑子嗡的一声。
齐斐然把他摁到身后,不让他动,他自己露出半边脸看外面的情况。
“都别动!谁动我就打死谁!”四个男人中的一个癞巴头说道。
“蹲下!你!还有你!都给我抱着头蹲下!”一个胖子一脚把一个女人踢倒。
另一个黑瘦小矮子踩住一个男人的胳膊,另一只脚疯狂踹他的脸,把他的眼睛踹掉,男人的脸被镜片划伤都是血。黑瘦小矮子骂道:“妈的想死吗?手抱着头!还敢打电话,谁碰手机我就毙了谁!”他示威似的又朝天花板开了一枪,砰的一声,众人又是大叫。
一个走路有点晃、身材瘦但看起来有肌肉、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用枪指着柜员,声音低沉:“把钱拿出来,快点。”
头上挽了个发髻的女柜员双手抱头,听了他的话一时不敢动。
“快点!”衬衫男用抢来的电棍砸向玻璃窗,窗玻璃应声碎裂。
大城市里银行的玻璃窗都能防弹,但小地方的储蓄所连电棍都防不了。
女柜员啊嗷一声尖叫,哆嗦着掏出钥匙,蹲了下来开抽屉,然后她偷偷按了抽屉侧边的警报器。
林时新想采访下这个警报器的发明者,或是给这个储蓄所安装这种警报器的相关人员,想看看对方脑子是不是装了屎。
警报器与大门外的喇叭是连为一体的,警报器按下的同时,大门外的喇叭就开始叫了起来,还发出耀眼的红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储蓄所搞了什么促销打折活动,正在疯狂大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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