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新全身麻木,仿佛晴天霹雳,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带冰块的水,堕入了无尽深渊里。
他的眼睛瞬间红了,身子晃动,看向齐斐然,声音颤抖:“是你吗?”
“……是我。”齐斐然平静地说道。
警察没想到犯人如此嚣张,竟然还在现场,看了齐斐然一会儿,才进入紧张戒备模式,把他胳膊猛地反绑在身后,把他按得弯了腰,冰凉的手铐咔的一声拷到了他的手腕上。
“早在多少年前,就应该把你抓起来了!齐斐然,你真是丧心病狂,他怎么你了,你竟然放火烧他,你怎么这么狠毒!”李松喊道。
林时新仿佛不认识齐斐然了一般,看着他,喃喃道:“为什么?”
齐斐然这才发现这个“是我”的答案有多么潦草,他连忙挣脱警察的束缚,说道:“我是说车是我开过去的,打火机也是我的,但是火可不是我点着的,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站在那里呢!”
齐斐然被推搡到墙上,警察吼道:“你老实点儿,不要抵抗!”
“……我没抵抗。”齐斐然有点想笑了。
“拉回警局去,你,你知道内情?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对李松说道。
李松答应了,和押着齐斐然的警察们,一起出了门。
“你看着凡星。”李松出去时对林时新说道。
林时新嗯了一声,他知道齐斐然正扭过头看他,但他不想再看齐斐然一眼。
尹凡星还是昏迷着,微微皱着眉。到底是怎么回事,齐斐然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时新心乱如麻,脑海里最后的景象就是齐斐然的手被手铐铐上了。
他想起当年陈铭生给他看的齐斐然在美国狱中的照片,他被剃了寸头,身穿橘黄色背心,满脸是伤,狠戾地看着镜头,像一只被砍掉了爪子的困兽。
林时新的心像被狠狠捅了一把刀子,伤得他眼眶晃动,钝痛不已。不,一定不是齐斐然干的,尹凡星对自己来说是个什么角色,齐斐然再清楚不过了,他不会那么做的,他不能待在牢里,不能!
林时新像疯了一样往楼下冲去,追上他们的时候,身手极其利索地把齐斐然一左一右的警察都推到了一边去。
“你干什么?你敢袭警?!”警察叫道。
“没有没有,他们是想说两句话!”李松见状赶紧把警察拉到一边儿。
林时新像小孩似的嘴巴一抿哭了起来,他使劲去扭齐斐然手腕上的手铐,仿佛要去掰断手铐,他反复说着:“你不能去那里,你不可以去那里!”
齐斐然看他疯了似的扯着自己的手腕,只好转过头用身子把他抵到墙边:“哎哎,你冷静点儿,小心一会儿把你也抓进去。”
齐斐然竟然还在笑,林时新抬眸瞪着他,眼泪簌簌而下。
“不是我干的,你信吗?”齐斐然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紧紧盯着他被泪水打湿变得一缕缕的睫毛,贴着他问道。
“我信。”林时新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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