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容瑾关上窗户,看着雨水打在窗户上,滑下一条细长的痕迹。容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招呼孙彻进来。
“下班了,送我回去。”容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孙彻瞪着眼睛:“你要早退?”
“不行吗?”容瑾半抬起眼,不轻不重地瞥他一眼。孙彻连忙僵直了身子,立得端端的:“可以,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孙彻是容瑾的发小,从小到大两人一直鬼混在一起。全公司上下也只有这个家伙敢跟他呛声。
容瑾今天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就想喝酒。孙彻拿他没辙,找了一间刚开业的酒吧,容瑾一个人待在吧台上喝闷酒。孙彻还要开车,只能在一旁眼馋。说实话,他也挺佩服容瑾的,这家伙虽然毒舌又焉坏,但不得不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才二十来岁就把这么一个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换做是他,绝对是做不到的。
容瑾心里闷闷的,喝得多了就有些头痛。偏偏他又长得好看,微微蹙着眉往吧台上一靠,就有人痴痴地看呆了眼。
他皮肤白皙,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微微挑起,左眼下方还有一颗泪痣。嘴唇粉嫩嫩的,偏薄,唇角向上,使得他无时无刻看上去都在笑。人们常说他长了一张笑脸,事实上谁能猜到这个长得好似洋娃娃一样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整理了一下衣冠,凑上来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硬着头皮跟容瑾搭讪。孙彻白了那个外国人一眼,心里默默为他点了一根蜡。
那人穿着一件风骚的T恤,领口敞得很开,一上来就自来熟地叫容瑾美人:“美人,你一个人坐很久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容瑾眯了眯眼睛,瞳孔上仿佛浮上了一层水汽:“怎么,你想听?”
“告诉我吧。”
“那可不行。”容瑾微微笑了笑,“我怕我说出来你听不懂。”
孙彻是被容瑾损到大的,深知那张嘴有多毒舌。果不其然,不出一分钟,那个外国人就垂头丧气地走了。
孙彻看了看手表,哟呵,57秒,容瑾又打破了他最快打发搭讪者的记录。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孙彻走过去推了推容瑾:“诶诶,差不多得了啊,明天还得上班呢,别喝得跟酒桶一样,睡死过去我可不会把你搬到你家。”
容瑾含含糊糊地点点头,扬起脑袋,把最后一口酒灌下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被孙彻搀扶着回到车子里。
容瑾的父亲是个十足的神经病,放着豪华公寓不住,偏偏在郊区修了一座别墅。容瑾刚上任时手里没什么钱,搬迁到市内的事情一拖再拖,最后也就不了了之。现在手头有钱了,想搬迁的心情反而没那么急切了。容瑾反而觉得这大概是那老贼做的最靠谱的一件事。至少郊区清静,不会有太多吵闹。
回家的路要经过高速,这里常年没有修葺,道路两边的花花草草都能延伸到马路上来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漆黑一片的公路上只能看到一辆小车行驶,车灯的照明范围小,只能勉强看清前面的路。
容瑾靠在后座上昏昏欲睡,冷不丁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看,窗外一片漆黑,因为下雨的缘故,窗户上布满雨水,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
忽的,容瑾看到一个黑影闪电般的从林子中间掠过去,他心下一惊,以为自己真的喝醉了,连忙揉揉眼睛,趴到窗户上仔细看外面。
“怎么了?”孙彻问道。
容瑾瞪大双眼看了半天,也不见外面有什么异样,于是坐回去,微微闭上眼,手搭在额头上:“我可能是喝醉了,刚刚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去。”
孙彻干笑几声,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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