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写过么。”《无路可退》。
“不一样。”朱侯解释,“你写的那是现实题材,深度足够,也有讨论度,最近火的这波,怎么说呢……”
朱侯:“其实就是披着婚恋皮的霸总文。”
从煦的书和网站的整体风格一向不搭,霸总文他还真没写过。
朱侯:“先婚后爱,你知道吧?”
从煦闻言一顿。
朱侯翻译:“意思就是,先领证结婚,再培养感情。懂吗?”
从煦:谢谢,不懂。
朱侯:“那你自己想想吧,看新文写什么。”
写什么,从煦一直没思路。
其实仔细算算,从车祸到如今,除了几篇出版书的番外和剧本,他压根没再正儿八经地写过东西——《河清海晏》是车祸前的存稿。
偶尔的时候,他甚至会因为没有思路质疑:现在的自己还能写吗?
就像他曾经怀疑过,现在的他不是从煦本煦,是取代了从煦的陌生人。
原来的从煦没了,芯子换了人,还能写?
从煦把这个想法也和陆慎非聊了聊,陆慎非觉得不对。
根本不存在什么取代,他本来就只是失忆,失忆了的从煦,就是原来的从煦。
陆慎非坦然道:“你不能因为现在对我没感觉,就觉得你自己不是原来的你自己。”
从煦的话就跟深奥的哲学问题一样:“现在的我一定是原来的我?”
陆慎非忽然来了句:“结婚证放哪儿了?公司,家里?”
怎么忽然问这个?
从煦顿了顿:“拿回去了。”
陆慎非肯定的语气:“书房第二个抽屉。”
还真是。
陆慎非理所当然:“习惯都还在,人怎么不是原来的人?”
至于写稿……
陆慎非宽慰:“散散心,找找感觉。”
从煦在这瞬间,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看学生时代的陆慎非。
“哪题不会?”“还没弄明白?”
“步骤多写几遍,找找感觉。”
于是下一刻,从煦便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
朱侯:“校园题材?嗯,你还真是什么冷门写什么。”
朱侯和从煦探讨起来:“这个题材的话,要挖深度,校园暴力是个绕不开的点。”
从煦却道:“挖什么深度?不挖。”
就写校园生活。
写学生、老师,写学校、校园,写青春期里遇到的那些平凡而生动的点点滴滴。
写一个同学问另外一个同学:“这题怎么做?”
另外一个同学:“不会。”
朱侯惊讶:“你竟然要写小甜文?”
“叙啊,你咋又变了?”
“你不会是彻底抛弃了陆总,和哪个高中生谈……喂?喂?”
“我开玩笑的!别挂呀!”
何止挂,这次得关机消失,采风找灵感。
采风的地方不在远方,在老家。
从爸从妈:“回来啊?好呀!”
又问:“你一个人?”
从煦原本还想说这不废话么,结果回老家那天,刚带着行李箱坐上电梯,电梯停在了八楼。
从煦眼见着陆慎非推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还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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