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至尽头,上古阴林周围围绕着迷雾,他们进了上次的村子里。
周围十分的安静,安静的没有一丝人气儿,沈风渠似有所觉的在一户人家门口前停下,就是他们上次来那家剥蚕豆的老太太那家。
他捏了一道法术进去,院子里也十分安静,屋子里没有亮灯,树影沙沙作响,他推开了门。
屋子里光线很暗,沈风渠在门口站着,视线微微一顿。
里面是一张床榻,灰尘散去,床榻上一具死人白骨,看上去死了有些时间了,穿的那一身衣服,正是之前老太太穿的那身。
白骨躺在床榻上,床榻周围结着浅浅的蛛网,在夜色下折射出来银光。
沈风渠去施了咒,发现神魂已经散了,什么也查不到。
一般被人杀害,死的时候应当是有怨气的,神魂徘徊数年不是问题。
除非是自愿死的。
沈风渠牵着少年出去,又去了其他村民家里,情况全部一样,整个村子里的村民都被杀了,神魂都没有留下来。
他们都是自愿死的。
如何能集体自愿去死?除非是受某种信仰的迷惑……而信仰。
沈风渠看向案台上的那一尊神像,神像供奉的是荜阙,他们这里是上古遗迹,一直信奉的也是当地的神明。
“我们再去地宫看看。”
楚临渊看了一会儿那案台,开口道,“上面被动过了。”
沈风渠按照他说的上前,到了案台边缘,他去把荜阙的神像拿下来,荜阙是男生女相,所以雕刻的神像是并膝跪坐的。
而底下的坐台明显要大一些,看起来像是供奉打坐的僧人神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神像被人换过了。
沈风渠拧了拧眉,拿起底下的坐台看了看,发现坐台背面,刻的有两片微不可见的竹叶。
当世高僧,无俦以玉簪花为信物,无佑以竹叶为信物。
竹叶刻的并不明显,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字符。
沈风渠把神像又放了回去,对楚临渊道,“走吧。”
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案台上的荜阙垂着眉眼,神情依旧似喜非喜、似怒非怒,眉眼之中带着几分悲悯。
……
地宫的入口依旧是他们上次去的样子,沈风渠点燃了长信灯,牵着楚临渊进去,路上碰到侍女,把路过的灯盏全部都点亮了。
每次面对侍女的时候都有种侍女在朝着他笑的错觉,沈风渠掌心里冒出来冷汗,一旁的少年握紧了他。
“师尊,不用害怕。”
楚临渊说着,手中变出来一把长鞭,长鞭扫过去,路过的侍女头上全部都盖上了一张白布。
沈风渠正在点灯,猝不及防地对上被白布遮住的侍女,白布下五官若隐若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到底下的五官似乎动了一下。
唇角轻轻地向上勾了起来。
他有些无语,“你给她们盖白色的,一点也不吉利。”
反而看起来更恐怖了。
楚临渊在他旁边顿了一下,长鞭顺着扫过去,白布全部都变成了红布,看起来像是一个个鬼新娘,沈风渠脸都木了。
被他这么一搞,他倒是没那么害怕了,点上了灯,再去看之前看过的壁画,依旧是被改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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