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母亲是个时不时会犯病的女人,让他有些难堪。”
邱芳珠叹了口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家阿勃要是你这样多好,温柔有礼貌,聪明听话还懂事,连和我这个老女人都愿意聊几句。”
尤瑕和她看着同一株花,又想起来,那花旁边的草地,就是邱芳珠跌倒时他俯身问“阿姨,你怎么样”的地方。
尤瑕顿了下,说:“他……太碍事了。”
“是吗?不会了,他不会在出现你面前了。”邱芳珠理了理头发,推着轮椅往回走:“不用再来了。”
尤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邱芳珠似乎更累弱了,头发梳的整齐,笑容端方,但是见到他的喜悦已经不见了。
家庭四分五裂,对儿子唯一的一点寄托,已经被他喜欢的孩子给撕裂了。
尤瑕捏了捏手指,冰冰凉,刚才摸在轮椅上了。
不知是太冷,还是轮椅太冷。
尤瑕停住回忆,把自己从他原本以为已经成了黑白影像的记忆里抽离,脑壳却仍隐隐犯痛。
他看向遆景,目光却又些脆弱和底气不足。
他像在等待审判,似乎连呼吸都没了,怕被冠以有罪的罪名。
“你看过心理医生?”遆景听完,沉默了很久,忽然问。
“嗯?”
“你说你在精神病院看到了武勃他妈。”
尤瑕想了想,反应过来,看着他,眼里有一丝丝疑惑,“你……就想问这个?”
“也不是,不过这个是最想问的。”
尤瑕看着他,忽然低头,声音带着湿意:“那段时间我听说尤岩好像要回来了,就……无法控制的心慌,睡不着觉甚至没法吃饭,我怕小归看出来,就去找了医生……”
遆景抱住他,“不用说了。”
尤瑕:“你不是还有其他想问的吗?问吧。”
遆景:“问不问都行,就不问了。再问最后疼的还是我,你不是让我看清你干的坏事,你就是想让我心疼。”
尤瑕摇头,“我……我很卑鄙,我才高一,天生的坏,像……尤岩那样,我没他的血,但是像他。”
尤瑕自嘲,苦涩发笑,“就连褚善知都说我是同类,我们是一样的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自私自利,阴暗可怕。”
“可说了这么多,我听到的,就是你只想好好活着啊。”
遆景轻轻摸他的头发,温柔怜爱的叹:“不卑鄙,没有不择手段,哪里还有校霸,哪里有坚强的你站在我面前让我喜欢。我岂不是错过了个大宝贝,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武勃被最爱的人看穿是被毁了,但你绝不是那个刽子手。他的家庭你利用了,但是你做错什么了?他们教出那么坏的儿子,而你说不定帮一个坏儿子悬崖勒马,还让一个失意女人真实靠近儿子了,他们以后会怎样,未必你想的那么糟糕。”
尤瑕看他:“你在安慰我。”
“你可以这样想,但这也是事实,我看到的事实。”遆景看他,“你说你和褚善知是同类,你觉得你们阴狠可怕,但同类的想法怎么能作数,你应该把这事多讲给别人听,或许就完全不是这样的评价。”
尤瑕看着他,沉默了许久。
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吗,可能在别人看来,他不是那么糟糕。
当晚,尤瑕去找了乐小归。
“瑕哥……”乐小归红脸,暗搓搓瞥了眼余飏,“现在可能不太是时候,有什么事,要不明天……”
尤瑕瞥向余飏。
余飏莞尔:“给你们一小时。”
说完,他转身离开。
关门时余飏磨牙了,要不是遆景早发了消息,他怎么可能走的这么潇洒。
房间静下来,尤瑕看向乐小归,动了动嘴,没说话。
乐小归疑惑看他,“怎……怎么了。”
这个表情,他还真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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