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玥其实察觉到明恕不太对劲,但她下意识不让自己想得太深。
实验中学是个幌子,她和明豪锋已经商量好,等明恕一从灿心小学毕业,就将他送到国外。
一年半以前,是她从明家将明恕接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尽到母亲的职责。但现在,执意要将明恕送走的也是她。
她受不了了。即便明恕在寄宿学校,她也感到压抑,她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母亲,还将明恕带去她的社交场合,但仍是适应不了。
她就不该生下明恕。
他是来跟她讨债的。
但将明恕就这么送回去,那也不行。明恕去年的那些行径吓到了他,一旦回到大院,她不确定明恕会不会又变成一个随时可能伤人的疯子。
明豪锋也不同意将明恕送回去。
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是,让明恕出国。他们教不好明恕,那就让明恕远离他们,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
或许,或许明恕更适应国外的教育方式?
至于答应让明恕回去看爷爷,这不可能。她觉得明恕在骗她,明恕想见的根本不是爷爷奶奶,而是萧家的那几个孩子。
她不喜欢明恕,可对明恕又有一种扭曲的占有欲,发现明恕和外人亲近,她感到不满。明明她才是明恕的母亲。
明恕回到卧室之后,并没有写作业,坐了一会儿后,将攒下的钱全都找了出来。
他清楚地知道,想从这个家中逃离,剩下的机会已经不多,不能等到暑假,从学校逃走比从家中逃走容易。
他也不能现在联系哥哥,哥哥马上高考了,知道他离家出走会担心。
他从容地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只有钱、哥哥寄来的信,还有那两串他始终带在身边的手串,以及哥哥写的保证书。
返家假结束,明豪锋开车将明恕送到灿心小学,承诺会来参加半月后的毕业典礼。
刚上小学时,明恕盼望明豪锋来给他开家长会,现在听到明豪锋说这样的话,他只是乖巧地笑了笑。
“好的,爸爸。”
灿心小学在半山腰,对学生管理得非常严格,但明恕知道一条下山的路,他必须在夜里行动,白天很容易被发现。
他计算了时间,只要他在早读之前搭上离开言城的长途汽车,就算成功了一半。
到时候发现他不见了,班主任会马上联系明豪锋和温玥,可他已经在车上,他查过路线,只要他不搭两地之间的直达城际客车,就几乎不会在回家之前被找到。
他的钱足够他“迂回”地回到长大的城市。
礼拜三,晚间的活动课之后,学生们纷纷回到宿舍。
六年级即将毕业,老师们对六年级的管理放松了些,让他们多在教室待一会儿,准备毕业典礼。
明恕背着书包,安静地观察了一圈,正准备离开时,听见前桌傅映喊自己,“明恕,你要发言啊,来排练一下!”
明恕说:“我今天不太舒服,明天吧。”
傅映毫不怀疑,挥着手说:“那你早点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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