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是他一份责任,和其他任何试图靠近他的人都不一样。
他对别人的好感很敏锐,几乎所有对他有意思的人,在告白之前他都有所察觉。
但如果别人没有明说,他会装作不知道,就像当初和级花的那一段一样。
明恕不是别人。
明恕一点儿不知道那些忍不住的小动作已经被哥注意到了。
他让哥帮忙吹头发,哥给他吹了。他要躺在哥腿上,耍赖不愿意起,哥也没把他扔下去。他听到出现在哥身边的陌生名字就如临大敌,刨根问底,哥说他管得宽,但架不住他磨,也都给他讲了。
他喜欢从后面抱哥,哥推了他几回,可也没有勒令他不准抱。
傍晚下了他来首都后的第一场雨,还是暴雨,风雨交加的,哥上阳台收衣服,收完之后站在栏杆边看雨。
风横着刮,没往里面灌,所以他们站在阳台上没事儿。
哥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迷彩居家裤,脚上踩的是本该他穿的蓝色牛牛鞋。他看得心里发痒,本来想着就和哥站一块儿,看看风雨得了,但走近了,却几乎是本能地张开手,环住哥的腰。
前天他们一起去超市,换了薄荷味的沐浴液,现在哥身上有很浅的薄荷香,和小时候吃的薄荷冰有些像。
他贪婪又小心地嗅了嗅,正要将额头贴在哥后颈,手就被掰开。
哥转过来看着他,眉心微皱,眼神比平时多了一丝认真。
他蓦地心跳加快,耳膜鼓荡着隆隆声。
也不知道是空中的闷雷,还是自己胸膛里的雀跃和忐忑。
横着刮的风忽然偏了向,雨丝飘进阳台,凉意浇在他脸上。
他忽然清醒,却又没清醒太多,发慌,但不明白自己在慌什么。
视线交汇,他朦胧意识到,哥好像什么都知道。
“哥……”他轻轻叫了声,下意识伸手去抓哥的手腕。
他现在有些僵,向来灵活的身体像被定住了,能动,但动起来像个机器人。
萧遇安将明恕的一切肢体动作收入眼底,暗自叹了口气。
雨雾中,一道闪电劈过,白色的光在云中闪烁。
明恕下意识耸了下肩膀,萧遇安将窗户关上,离开阳台,又回头道:“别站那儿,进来。”
明恕喉咙发干。他觉得即将发生些什么,哥要对他说什么。他好像知道那是什么,却避免去想。
“过来。”萧遇安坐在沙发上,下巴指了指斜对面的座位,“坐那儿。”
明恕心神不宁,背挺着,没挨上沙发背。
“哥问你几个问题。”这种情况,萧遇安也是头一次面对,不比明恕轻松。换成别人,他根本不会挑明,但明恕不是别人。
明恕双手捏成拳头,压在膝盖上,手心都出汗了,湿着难受,“哥,你别这么严肃啊……你吓着我了。”
他确实被吓着了,但不是害怕那种吓,是始料未及,他还没准备好。
风彻底从横着刮变成了往屋里灌,好在衣服都已经收了,只有滑门边的窗帘被吹得乱飞,像长裙夸张的下摆。
萧遇安再犹豫了会儿,还是觉得有问题就该及时解决,沉着嗓音道:“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明恕脑子里嗡了下,双眼大睁。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谁都没有刻意移开视线。
明恕张了几次嘴,少年气地将脖颈绷紧好几回,终于道:“哥,你,你都看出来了?”
须臾,萧遇安点头。
明恕觉得胸口好像堵着一块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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