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惨绝人寰的叫声穿透了囚徒的耳膜,滚烫的鲜血溅上他的脸庞, 又顺着眼皮滑落,差一秒就滴入眼眶。
砰砰砰—
囚徒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空旷的房间回荡。
“闭上你的嘴。”
在一片混乱中,无惨依旧气定神闲,甚至不耐烦地发号施令。
于是,魇梦就像被灌下了让人变哑的毒药,只一味地张着嘴,眼泪混合血水淌下来。
这是多么幽默又诡异的默剧啊。
囚徒睁开了眼,他端详着魇梦面前的那一截断腕。
为什么是右手……
侦探扪心自问,答案似乎昭然若揭,但他不敢相信。
他并不是个自恋的人。
好吧,至少在感情方面不是。
“呵。”
男人愉悦的笑声划过囚徒耳畔,宛若一片轻盈的羽毛撩动囚徒的心扉。
囚徒懊恼地皱了皱鼻翼,看向他。
“你还觉得我平平无奇吗,小乱步?”
噢,他的名字原来叫乱步。
囚徒很满意,听上去就像个鼎鼎大名的神探,五十年一遇的那种。
于是他慢吞吞地走下床榻,像谋士晋见国王时那样恭敬地行了个礼,用抑扬顿挫的调子道:
“当然不,您是不平凡的施/虐/狂。”
“啊—”
房间内的魇梦和累不约而同发出惊呼,却又在无惨的逼视下悄然噤声。
踢踏踢踏—
锃亮的黑皮鞋踩过粘稠的血液。
踢踏踢踏—
它们在弯腰鞠躬的乱步面前停下。
意味不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仿佛夹杂某种病态的赞扬:
“你不怕吗?”
乱步留恋的目光从被污染的黑皮鞋上移开,他抬起头慢条斯理地问:
“你会害我吗?”
“……”
沉默在时间的流动中蔓延。
两人间的氛围很微妙,填满空气缝隙的不是争锋相对的愤怒,而是……
欲望。
无惨望进乱步如湖水般清澈的瞳孔,许久缴械投降似地勾唇而笑:
“我不会。”他说。
乱步不着痕迹地吞下一口唾沫。
“不过……”无惨话锋一转:“既然你认为我是施/虐/狂,那么……”
他居高临下地向魇梦投去一瞥,鬼族的再生能力总是让他自豪。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这个蠢货的手腕便完好如初。
他发现乱步也一同注视着魇梦,不知是否出于故意,名侦探的脸上没流露一点儿讶异。
哼,江户川乱步一向是个好演员。
“那么……?”
名侦探挑了挑眉。
“我有十二名手下,通称十二鬼月。上阶的六鬼中,拜你所赐,有一个背叛了我。”
“拜我所赐?”
乱步无辜地耸了耸肩。
“是的,拜你所赐。”无惨哼了声,用情人般近乎宠溺的口吻说:“所以,我需要从眼前这两个里选一个替补。你觉得谁合适?”
名侦探没有立刻做出判断,他听出了无惨的言外之意。
“没被选中的那个会怎么样?”
无惨的薄唇绽放出残酷的笑意:
“死。”他说。
名侦探面不改色,无惨的回答并非难以预料。
疲倦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他叹了口气:
“我猜,我没权利拒绝?”
“不,你有。”无惨语气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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