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直美终于姗姗来迟,端在她手里的绿茶水气氤氲。
在这炎炎夏日,与其说是热茶,倒不如说是烫茶,那种一旦翻在谁的身上就会让对方失声尖叫的温度。
江户川乱步暗自笑了笑。
“直美小姐,麻烦你把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我一会儿再喝。”
“好的,乱步先生。”少女皱了皱眉,犹豫一会儿道:“乱步先生,你直接叫我直美就好了,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正在被童磨纠缠的太宰治抬头看了乱步一眼。
紧接着,哐当一声!
“哎呀!小心呀!”
随着谷崎直美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她手里的茶水总算不偏不倚地泼在童磨的身上。
这一贴心的举动,无疑同时拯救了两个人。
太宰治目睹童磨手忙脚乱地擦拭和服的茶渍,不合时宜地幸灾乐祸。
直到……
“太宰,你的脖子……?”
太宰治这才发现脖子上被陶瓷茶杯的碎片割裂了一道口子,鲜血正滋滋往外流淌。
“哦呀,如果因为这种意外死去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实际上,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伤口,只是不愿处理罢了。
讨厌的童磨,让他失去了又一次极佳的机会,就像他们初遇时候那样。
太宰治撇了撇嘴角,看见江户川乱步独自走进社长的办公室。
而那封被茶水浸泡过,连字体都晕染开的土黄色信封,谁还管他呢。
“太宰先生,我先帮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谷崎直美诚惶诚恐地说。
太宰治见她畏惧的模样,不由唉叹了口气。
傻姑娘,茶水打翻又不是你的错。
“没关系的,直美。被烫死也是一种全新的尝试。”
童磨人畜无害地笑:“你是说想让我去死的意思吗,太宰治。”
直美:“……”(手抖)
*
社长办公室内
福泽谕吉双手抱臂,站在窗户旁。
“那么伤害你的嫌犯已经抓到了吗?”
江户川乱步正打量桌上那朵种植在清水里的蓝色玫瑰,闻言骄傲地挺起胸膛:
“那当然。”他咧嘴露出一排整齐又洁白的牙齿:“没有我江户川乱步抓不到的人。”
“是吗?”福泽纵容地笑了笑:“你还有什么事?”
“社长大人,这段时间我想申请阴天和下雨天的时候来上班。因为我的伤口还没好,晴天出汗容易发炎。”
福泽谕吉沉默几秒:“知道了。”
尊敬的侦探社社长,无论是名侦探的陡然失踪和出现仿佛都无法搅乱他内心的平静。
乱步的视线又投向福泽办公桌上的花卉,他毫无征兆地问:
“社长,我听说这世界上没有天然的蓝玫瑰,是真的吗?”
“不知道,我对花没什么研究。这是太宰治某天送来给我的。”
“噢,那我先走了。”
说完,江户川乱步扶着他饱受摧残的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咔哒—
他刚准备拧动门把手,忽然—
“乱步。”福泽谕吉蓦地出声叫住他:“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乱步没有转身,他的头颅高高地扬起,喉结几步可见地滚动一下。
“当然啦,社长大人。因为我江户川乱步可是侦探社的顶梁柱。”
*
乱步一走出社长办公室,就听见了太宰治的哀嚎:
“脖子上的动脉可是人类的命门,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要申请早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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