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是格格不入的笑容,阴郁的笑容, 就像剧毒的蛇准备将獠牙刺进猎物的脖颈。
他镇定自若, 他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是身体表面, 而是灵魂深处。
只要他鬼舞辻无惨在这里杀掉产屋敷的当家之主,那么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寻找那该死的“青之彼岸花”。
一想到这里, 就连江户川乱步的背叛都变得可以容忍。
无惨缓缓步近。
踢踏踢踏—
每一步都踩实在地板上, 践踏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滴答滴答—
屋外,豆大的雨滴从屋檐滑落,又急又密。
无惨看见男人骤然绷紧的背脊, 他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啊——他即将成为“完美”的代名词。
忽然, 游走在鼻腔中令人深恶痛绝的气息淡了些—属于产屋敷后人的气息。
他狭长的红眸倏地眯起。
不对!
鬼舞辻无惨察觉了异样, 他离男人仅一步之遥,伸出的惨白指节眼看就要触碰到对方的肩膀。
“哎呀。”男人分毫不差地回头, 避开无惨青筋暴起的手, 不知为何苍白的唇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月彦先生好久不见啦。没想到你竟然能凭背影就认出我。真叫我……”
[受宠若惊]是男人用来结束表演的台词。
他的怔忡和释然都恰到好处, 一分不多, 一分不少, 就像事先排练过那样。
鬼舞辻无惨没有说话, 梅红的竖瞳中杀意泛滥。
啪嗒—
顶上的水晶吊灯和酒吧内所有肉眼可见的高脚杯都应声碎裂。
“啊—”
吧台内的酒保发出惨叫,抱头窜到桌子下,狼狈不堪。
可鬼王没有闲情关注一个胆小鬼, 目光从太宰治转移到江户川乱步。
五十年一遇的名侦探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山。
水晶灯的碎片划破他的脸,正滋滋地流血。
“你是故意的。”
乱步勾唇浅笑,不置可否。
该死的名侦探,竟敢为了产屋敷家的后人设局骗他。
“给我过来。”他脸色阴沉。
过来了,然后呢?
等到无人的角落,再叫他四分五裂,呜咽着求饶?
这家伙最怕痛了不是吗?
不不不,不可以就这样轻饶了他。
不如就把他杀掉吧?
鬼舞辻的脑海中两股思想互相拉扯,像是绷紧的细线,只差一秒就分崩离析。
无惨紧盯乱步,目睹他像只活泼的兔子,一蹦一跳地过来。
“……”
无惨的红眸蒙上阴翳。
他是跟太宰治呆久了,也想找死吗?
“……乱步先生,你的贝雷帽掉了哦。”
“啊,多谢。”
他们的双手隔着帽子在半空中僵持,仿佛一场永不结束的角力。
鬼王不耐烦地皱眉,用足够让乱步脱臼的力气把他扯进怀里。
那只驼色的,名侦探最爱的贝雷帽从乱步的指尖滑落。
“你还要吗?”
鬼王面无表情地问他。
“不要了,脏兮兮的,我可不想洗。”
乱步靠在他的怀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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