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榆也是拿过国际大奖的呢,你看他有追求吗?”
彭舟灵机一动:“要不你俩整个双小提协奏吧,从巴洛克时期开始,我和学姐负责宣传。”
“我是拉中提的。”顾宜乐装傻,“不会小提。”
彭舟:……
这就是逼小提琴手拉中提的报应吗?
演出结束已经傍晚,四人拎着乐器横冲直撞地跑出校园,晚高峰堵车就挤地铁,不仅没迟到,抵达餐厅时距离晚餐开席还有点时间。
调完音,卢箫笛挥弓提议:“要不我们下一首排练《d大调卡农》?三小提一大提刚刚好。”
“怎么想起来拉这个?”彭舟问。
“乐乐家的老梁不是快回来了吗?”卢箫笛说,“这曲子最适合结婚用了,让乐乐拉一提。”
蒋榆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枸杞茶:“我都行,只要学姐不介意从头到尾重复拉八个音。”
扛着大提琴的卢箫笛仰天长啸:“我已经习惯在乐团里当绿叶了!”
顾宜乐羞涩道:“谁说我要结婚?”
放下保温杯,蒋榆慵懒地夹起琴:“那不练了,反正没有挑战性的曲子拉着没意思。”
“我没说不练啊。”顾宜乐忙改口,“我觉得为了避免学姐无聊,可以把莫扎特《g大调小夜曲》一块儿练了嘛,这首大提声部丰富些。”
彭舟:“……我就知道。”
收工后,大家先找地方把乐谱印了。
趁火锅还没上桌,四个人分了下声部,约好明天琴房见。
今天姐夫也在,跃跃欲试地问能不能给他也安排个伴奏位,他还会弹低音贝斯。
顾宜乐开玩笑问:“姐夫你不会是我的守护者吧?”
姐夫连连摆手:“还真不是。”
“掐指一算,我们的守护者游戏就快结束了。”卢箫笛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游戏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秘密可言,靠推算也能大致猜出自己的守护者是谁。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有顾宜乐还在为自己的守护者太低调而悲伤,把辣锅里的白菜全捞自己碗里,边吃边唱小白菜地里黄,二十一岁便宜了大灰狼。
周末上午排练完,中午吃过饭,顾宜乐找了间智慧琴房练琴。
春末夏初,还没到开空调的时候,狭小的空间聚热快,一热就犯困,顾宜乐便趴下睡了会儿。
就这十来分钟,竟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站在高高的山上,周遭石壁嶙峋,山崖陡峭,头顶层云遮蔽,不见天日。
他想离开,找不到下去的路,想呼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上前两步,一脚踩在摇晃的山石上,碎石块坠下无尽深渊,许久听不见落地的动静,耳边唯余呼啸的风声。
被手机铃声吵醒时,顾宜乐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他揩了一把额角的冷汗,接起电话时还有点喘:“喂,请问哪位?”
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接通后半天没出声,顾宜乐还以为打错了,刚要挂断,那边传来小孩的呜咽声。
“老师,顾老师……我好难受,我以后睡觉再也不踢被子了呜呜呜。”
赶到南山别墅区的时候天还亮着,敲了半天门于皓轩才来开。
顾宜乐探头望向屋里:“你父母呢,还有保姆,都不在?”
“爸爸妈妈的电话打不通。”于皓轩裹着小毛毯,眼神发飘,站着都摇晃打摆,“阿姨做完饭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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