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难上加难。
贾代善几乎派出了自己能够动用的所有力量,日夜调度,依旧毫无头绪。正在此时,覃越进书房说:“国公爷,琏公子来了。”
贾代善这才想起自己都两日没理会宝贝孙子了,见贾琏跨过书房门槛,贾代善问:“琏儿怎么来了,是想祖父了吗?”
贾琏看了一眼覃越,点头道:“祖父好几日没教琏儿功夫,琏儿都生疏了,祖父能带琏儿去演武场吗?”
贾代善知道贾琏是成人心智,绝非仅仅想去练武场习武,贾琏见自己这么忙还来找自己,只怕是有话要说。因而抱起贾琏道:“好,祖父这就带琏儿去。”又回身对覃越道:“覃越,莫叫不相干的人进我的书房,有什么消息,等我回来再说。”
覃越肃然应是。
贾代善抱着贾琏入了演武场,才问:“琏儿是否又想到了什么?”
贾琏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开口道:“琏儿这几日瞎琢磨,又想到些事,也不知想得对不对,特来请教祖父。”
贾代善知道贾琏看起来虽小,其见识智慧却在多少饱学之士之上,贾琏说他记得前世学识,也不知贾琏前世是何等出众人物。因而贾代善笑道:“琏儿只管说。”
贾琏才道:“琏儿这几日不见珠大哥,祖父知道珠大哥去哪里了吗?”
贾代善以为贾琏琢磨的是朝堂格局的大事,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小兄弟之间的小事,笑着摇头道:“许是觉得丢了脸面,躲在房内不愿出来吧,琏儿问这个做什么?”
贾琏道:“若是珠大哥真是躲在房内倒无妨,琏儿就怕珠大哥去了他舅舅家。祖父,珠大哥的舅舅也在朝中吧?珠大哥听到个‘粤海’二字自然不打紧,若是珠大哥不小心将这个告诉他舅舅,也不打紧么?”
贾代善听了,猛然一愣,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贾琏,贾代善面上显然有一瞬间的犹豫,很快又否定了贾琏的猜测,摇头道:“你珠大哥的舅舅叫王子腾,在京营任职,是都太尉统制县伯之后,祖籍也在金陵,和咱们家是上百年的交情,如今又做了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断没有害咱们的道理。”
贾琏却摇头道:“祖父此言差矣,当年咱们家跟着太|祖起事,全凭两位曾祖父一拳一脚打出的基业,可是在太|祖皇帝起事之前,咱们家还不如王家,太|祖得国之后,咱们家封公爵,王家不过是伯爵,一下跃居王家之上好几等。虽然王家面上和咱们家几辈人的交情,安知他们私下有没有嫉妒咱们家?
须知凡人皆有七情六欲,善妒之人不知凡几。人往往可以容忍素不相识的人飞黄腾达,满心羡慕,却无法容忍自己身边的人过得比自己好。若是王家也有此等心思,只怕背地里时时想着越过咱们家去呢。常言道外甥像娘舅,我看珠大哥的气量,这王子腾未必是个有容人之量的,越发容易起心中不服咱们家的心。咱们虽然不必认定王家与此事有关,祖父暗中提防他们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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