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颖也感受到了气压的不同寻常,沉默着不敢说话。
仆从们端着餐盘鱼贯而入,摆在餐桌上,路过虞音的时候也全都目不斜视,手里稳稳的。
心跳得快若擂鼓,虞音低下头,这种当众被难堪的场景她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一时她都不知道是先担心自己的心思暴露还是担心自己的尊严被姐姐拾起后再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虞箫吃的不多,拿起餐巾按了按嘴角,对宋颖道:“把影响较大的几家媒体罗列一下,送到我的书房。”
宋颖看都不敢看虞音一眼,硬着头皮点了头,终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那小姐她……”
“让她跪着。”虞箫吐出这几个字,看都不都虞音一眼,转身离开了餐厅。
直到半夜,虞音膝盖酸疼得要命,像蚂蚁在啃食一般,麻痒和刺痛并存。
她扶着椅子慢吞吞站起身来,走到电梯门口,冷不丁撞见宋颖从里面出来。
宋颖不自然地摸了摸脸。
“我姐呢?”虞音率先开口问道。
“刚刚回房休息了。”宋颖说完,嘴巴微张着,好像是还要叮嘱些什么,一脸欲言又止,“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她最终还是改了话。
虞音轻轻回复了一句:“嗯。”然后走进电梯按了按按钮,关上了电梯门。
虞箫的房间在顶层,那里视野很好。虞音以前经常往姐姐房间跑,躺在宽阔的阳台上晒太阳,天暖的时候,郁郁葱葱的植物开满整个阳台,她在一片绿色的阴影中眺望着前面开阔草坪,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泳池,碧蓝碧蓝的水,妈妈偶尔会漂在上面喝着酒,仰头一口饮尽。这酒很烈,拿着食指大小的小瓶子装着,色泽瑰丽。远处还有给游客观光公爵府的游览缆车,一派祥和。
她的脚轻轻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穿过走廊,走到尽头,玄色镀漆的大门紧闭。
虞音往下轻轻按了按。
门锁了。
她对着大门静静站了一会儿。
然后蹲到角落,背靠着墙,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脑袋埋了进去。
她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迷迷糊糊开始觉得有些困。
死缠烂打并不是总有用,起码对虞箫来说,世上似乎没什么能让她改变主意的事情。
小时候她曾经从天黑坐到日出,坐到姐姐起床出来,还是没有被搭理。
前天才挨了一顿打,今天又接着挨揍,伤上加伤。虞箫很少愿意哄她,上药的时候也不温柔,只有少数几次她委屈狠了,虞箫才有所松动,愿意放下身段哄哄她。
但到如今,痛苦难过的回忆早就被她埋葬在记忆深处。能在时不时在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虞箫抱着她逛商场和游乐园,偶尔亲她的脸蛋,揉她脑袋,容许她上床一起睡。
有一次逛游乐园,虞箫顺便给她买了糖人,这种黏糊糊的糖画凝固在签子上,小孩子才对这个感兴趣。她举着姐姐买的糖人舍不得吃,舌头舔了舔,感受到一丝甜味就不敢继续吃了,她一路上小心翼翼护着,结果回家的时候身后太疼走路不利索,摔了一跤,糖人被摔得四分五裂。
她当时立马就哭了,坐在地上看着碎裂的糖人,心口懊恼和痛苦被无限放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边哭一边猛烈地咳嗽。
虞箫以为她娇气,摔了一跤还不肯自己站起来,没耐心地又揍了她好几下。
她一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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