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犹豫了一会儿,哼了一声,勉强答应了:“那你到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虞音一边应着,一边瞧见50路公交车驶入了站台,她口袋里还有一枚面值一毛的硬币,前面车门口贴着一元上车。她虚着眼,看见投币箱是不透明的铁皮,心中安定了不少,镇定地排着队掌心捏着硬币,气定神闲地将手里唯一的资产投了进去。
这一站上车下车的都很多,虞音身上有伤,但车子里的老人家更多,座位早就被坐满了,她小心翼翼挤在过道中央,右脚轻轻勾住柱子维持身体平衡,完好的右手以非常快的速度取下别在袖子上的吊针。
这根吊针是她趁着输液完毕的时候自己扯下来的,本来是准备做为防范措施之一的……
她很自然地划开前面男人的裤子口袋,车子有点摇晃,但虞音的手很稳,双指轻轻拉平,顺着针织的纹路轻松划开,然后将里面的纸钞抽了出来,顺利地仿佛从事偷窃多年的老手。
反正这个年代公交车里连摄像头都没有,只要不被当场抓住,她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了朝日小区站,虞音镇定地下了车,翻了翻刚刚偷窃的成果。
25元。
……
果然,光靠做小偷是无法致富的。
虞音拿着这25块,心里惆怅得不行。下意识想到了今早在医院厕所隔间里贴着的卖肾广告,心中犯了踌躇。
她不会惨到要靠卖肾才能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吧。
但也不是不可以……
人少了一个肾还能正常地活着。如果她活着离开混乱之域,再移植一个肾也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黑市里的器官售卖链条很有可能将她卷进危险当中。虞音看了看这个时代的医疗的条件,医院都尚且如此落后,黑市里的设备肯定更加简陋。
虞音微微皱起眉头,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麻醉失去意识要冒的风险太大,她可负担不起。
她还有什么来钱快的方法呢?去闹市区摆摊装神算子?还是加入塔罗牌占卜俱乐部?
也不行。
太亮眼了。
要想赚钱必须算的准。这种靠口碑名声的活儿不适合现在的她。
入局太晚是她的劣势,连基本情况都摸不清,她不应该为了赚钱而引人注意力。
虞音细细权衡利弊,最终决定还是先应付完房东再去筹集陈柯的五千多块欠款。
感谢这个时代摄像头并不是很普及,除非在某些重点场合,大部分地方都没有摄像头,虞音因此省去了不少麻烦。她拐了一个弯,踩点挑了一家小卖部,店主站在回字型收银台,收拾着磕好的一堆瓜子皮,将面前的小电视机关上,然后出来将卷帘门拉下来,扣上一把锁,准备去吃饭。
虞音拆下一圈绷带,划分拆出了好几个小段,裹上自己右手的手指指腹上,然后护着手臂蹲在墙角,等着他离开。
等待周围没有人之后,她快速走过去,在光天化日之下,利用手里的吊针打开了锁住卷帘门的大锁,猫进里面,接着又如法炮制,轻松地打开了柜台的锁,将里面的钱扫了大半塞进了口袋里,最后将卷帘门重新拉上,扬长而去。
等她乘到15路公交车,在临近幸福小区下站后,哑嗓子房东已经在车站口等她了。
房东是个黑皮肤女人,有一根很粗的黑马尾垂在脑后,看起来很胖,肚子像是怀孕了一样鼓鼓的,圆滚滚的胳膊向前一伸,胖乎乎的手泛着手汗凑到她鼻子下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