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是美不胜收。可达岩却神色有些不耐烦地一把接过,正要饮下,杯子却停到了嘴边。
香气馥郁的美酒被毫不吝惜地泼洒在华丽的地毯上。达岩冲晏长清一抬下巴,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过来。”
晏长清缓缓起身,他走得很慢,似是畏惧,但是每一步都在细细估量着。如果没有看错,达岩身边那两位女子,虽然乍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是仔细观察,她们每个动作都略比常人僵硬,神色也有些茫然。很明显,他们也是和薛如壁一般,中了蛊。
那么其他的被抢来的新娘,在哪里?
晏长清来到达岩面前,低眉敛目,不慌不忙倒了一杯酒。
现在近了些,达岩重新打量起眼前一身红装的新娘。不知怎么,虽然这新娘容色平常,但似乎周身总是笼罩着淡淡的孤高之气。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越想让人靠近。
进了这百崖寨,纵使是一只矫捷的猎鹰,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还孤高个什么劲?
达岩道:“过来,靠近点,帮我把靴子脱了。”
达岩的脚大喇喇横过来。
晏长清眉毛微颦,厌恶非常。但心中却突然一动。
机会!
晏长清抬起一只手,像是整理腰带,腰间的软剑却已蓄势待发。另一只手就要抓住达岩的腿,就势一拉——
然而就在抓住达岩右腿的那一刻,晏长清心一惊。
这条腿,是一条木头的假腿!
不好!
电光火石之间,晏长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地一个翻身,银剑出鞘!
纷飞的绯色衣裳宛若燃烧的花瓣,在花瓣飘飞之中,一把银剑宛若一道炫目的闪电,直取达岩面门!
达岩微微一笑,却丝毫没有躲闪之意。眼见锋利的刀剑就要刺破他的胸膛——
“铛!”
银剑坠地,晏长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颤抖着举起双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四肢在发力的那一刻,仿佛突然被一道炽热的细流紧紧桎梏,那细流滚烫异常,只要他一动,就仿佛烙铁般嵌入血肉。
怎么会!在临行前,他明明在衣服上洒满了驱蛊的药粉,不可能?!
达岩走到晏长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不起的晏长清,一字一字道:“当年你手起刀落,砍下我右腿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过今日也会为我脱靴啊?”
“银面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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