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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赶出家门。是他白发苍苍的娘,用破车拉着他去深山老林求医,粗粝的车索深深嵌进娘单薄肩膀的血肉里;

娘喜欢白玉,却从来只是看,不舍得买。于是他霸占瑶城,搜罗了所有玉石,挑了最顶级的一块,雕成了这个玉坠。

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他要想方设法侮辱她们。

除了他的娘。所以他要用尽一切孝敬他。

只可惜到头来,一切都成了梦影。

耳边突然想起一首歌谣,仿佛是他的母亲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对着他唱:

男儿有志征沙场,何时锦衣还故乡。

何时锦衣还故乡?

达岩停止了呼吸,眼睛却直愣愣地睁着,没有合上。

他娘说过,他本来是可以当一个英雄的。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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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跨过达岩不瞑目的尸体,赫连戎川重新回到晏长清身边,语气竟是他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温柔:“晏大人——晏长清?”

晏长清紧皱着眉头,难耐的缩成一团。感受到他人的靠近,体内乱窜的热流让他本能地想要贴上去。但与此同时,另外一种同样强大的力量却也在规约着他。晏长清手指掐住自己手肘的伤口,冷汗涔涔,嘴唇颤抖着,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走——!”

赫连戎川看着焦距涣散的晏长清,轻轻扳过他的脸。忽明忽暗的烛火下,这张平日里如细釉白瓷般白皙又清冷的脸上,被压抑的情//热浸染上了一层摄人心魄的瑰色,灼烫极了。

赫连戎川道:“你可知,我是谁?”

仿佛遇到了一个很难的问题,晏长清有些僵硬笨拙难地向后退,仍旧艰难地重复着一个字。

“走!”

花蚕蛊,是能让最贞洁的圣女堕落的烈/性情/蛊。按照中蛊时间,晏长清已经失去了几乎全部意识。

他到底是凭借什么力量,能够抵抗到现在?

再如此下去,他只会把自己生生逼死。

赫连戎川不再迟疑,解下腰间柔软的红色缎带,蒙上晏长清的双眼,在他脑后不松不紧地打了一个结。

中虫蛊者皆趋光,蒙蔽了双眼,晏长清果然安静了些,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赫连戎川就势将他靠在自己怀里。

每一寸都经过锻炼的,充满韧性的肌肉,线条极其优美而不显突兀,滚烫的身躯,既想要贴近,又不肯轻易屈服于情/欲,晏长清微微颤抖着,俊秀的面庞上显出赫连戎川从未见过的挣扎和无措。

尽管知道绝对不是时候,赫连戎川还是觉得心中那早已有之的星星之火在此刻被点燃了,熊熊烈火,几近燎原之势。

赫连戎川苦笑一声,擒住晏长清仍在无意识抵抗的手腕,声音有些嘶哑。

“晏大人,得罪了。”

花蚕情蛊 三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入晏长清未受伤的右手指缝,两人手背相叠,十指交叉,赫连戎川耐心引导着他。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晏长清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想看清什么。可是视线被红布遮着,只看到满目绯红。赫连戎川伸出长臂一把搂住他试图挣脱的双肩,用仿佛哄骗小孩吃药般的口气,对着晏长清仿佛滴血的耳朵,低声道:

“乖。”

灼热之气喷在耳边。这个诱惑太甜美,太强大,而所靠的身体,又是那样温暖,莫名让人觉得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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