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戎川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满是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温柔之意。只是他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少时又风流成性,从来都是乐得给醉酒之人脱衣服,却从未伺候醉酒之人穿过衣服。费力半天,赫连戎川也不得其法,连个袖子也套不上。变忍不住道:
“晏长清,你倒是伸胳膊啊!”
“胳膊?”
晏长清睁开眼,黑眸不见了往日的清澈凌厉,皆是迷茫懵懂之色,头脑里也是一片混沌。他半梦半醒中听到赫连戎川这一声,也搞不清所以然,稀里糊涂就直愣愣伸出了一条胳膊。
赫连戎川一愣,忙不迭地套上那一侧的衣服袖子,又试探性地说道:“另一个胳膊呢?”
“另……一条?”晏长清迷迷糊糊,又直直伸出另一条胳膊来。
赫连戎川不禁莞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平日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大将军,醉了酒,竟如此乖巧听话?
可能连晏长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醉态。只有他赫连戎川知道。
顿时又起了坏心思。赫连戎川忍不住抱起正欲昏睡过去的晏长清,轻轻抬起他的下巴,道:“晏大人?晏长清?”
晏长清皱着眉头,微微睁开眼睛:“嗯——?”
这一声,又软糯,又懵懂,像是一根软软的猫儿尾巴,轻飘飘扫到赫连戎川心窝里去。他还从来没见过晏长清这样脸颊红红,迷迷糊糊的样子。全没了往日的冰冷淡漠,又软又乖,特别——
赫连戎川嘴角一勾。
特别想让人欺负他。
强行扳正晏长清的脸。赫连戎川道:
“你可知我是谁”
晏长清闭着眼,慢慢地摇了摇头。
“仔细看,我是谁?”赫连戎川耐心地继续引导,像哄小孩一般,柔声道:“再看看?说对了,有奖励。”
极度渴望入睡,却不断被人骚扰,晏长清不禁有些烦躁,他头也不抬,挣扎着重新回到柔软的床榻上,闷声闷气地来了一句:“赫连戎川!”
看来他还认得我是谁。
赫连戎川心里乐开了花,继续锲而不舍,努力把晏长清翻回正面朝上,他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一个问题:
“那你,喜不喜欢我?”
……
一下安静了下来。
赫连戎川看着晏长清,心里如百爪挠心。
晏长清的胸膛缓慢而舒展地起伏。毫无疑问,他又睡了过去。
赫连戎川不禁有些急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再一次不厌其烦地把晏长清从睡梦中捞起来:
“你喜不喜欢我?嗯?喜不喜欢?”
晏长清勉强睁开眼,声音很轻很轻:“不喜欢。”
仿若一盆凉水兜头而下,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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