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几近窒息的吻,既温柔又霸道,不容抗拒的唇舌纠缠,许久,赫连戎川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晏长清脸色苍白地别过头去。他剧烈地喘着气,长长的眼角因屈辱和愤怒变得绯红,心里只恨手里没有一把剑,不能一剑将赫连戎川刺个对穿。
赫连戎川却一点不怕,颇为好脾气地轻轻抚摸着晏长清的黑发。真是奇怪,这个人脾气那么冷硬,发丝却又柔又软。
“这里是燕国和东云的边境村落,名叫栖霞村。如果一定要划分归属,大半还属于你们燕国的地盘。”
晏长清微微一愣。原来他还在燕国的地盘?也就是说,他还有很大的机会逃出去?
赫连戎川走到门口,顿了一顿,继续道:
“你要是想杀我,那就好好吃药,养好了伤,我给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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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皇城。文德殿。
燕帝慕容修刚刚下了早朝,一身云龙红金条纱的朝服尚未及换,只摘下了又高又重的通天冠。他极困倦地用捏了捏眉心,眼下的阴影,竟又比前几日浓重许多。这位少年天子,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从来是一副威严老成的样子,即使面对再嚣张、顽固的资历老臣,他也从来不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只有在朝堂之后,才偶尔地露出这样一两分疲倦和力不从心来。
大太监刘全低着眉眼,端着一个微微冒着热气的天青釉茶盏小心翼翼上前来,道:“皇上,您连着几宿没睡着了,今儿早膳也没吃。你看是现在是先上早膳呢,还是——?”
说着抬眼极有分寸地朝对面站着的佥书枢密院事章翦看了一眼。意思再明确不过。
可是这从二品大臣章翦却压根没把刘全放在眼里,他上前一步,有些急促道:“皇上,今日您在朝堂上也听见了,关于晏将军押送淬雪石归途失踪一事,大家……大家都还等着您的态度呢。”
慕容修接过茶盏,浅浅呷了一口,眼也不抬,慢条斯理道:
“哦?等朕的态度?我看你们不过是在等朕采纳你们的态度吧。”
章翦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忙道:“臣不敢。”
“你是不敢。”慕容修冷哼一声,“可是那些老顽固,可是敢得很啊。”
章翦犹豫了一下,道:“可是皇上,他们那几个老臣,的确说的有几分道理。您……”
另一半的话,章翦只敢在心里嘀咕,万不敢说出来。不过朝堂之上,哪个人不清楚,皇上年轻,登基不过五年,根基未稳,很多事情都是那几个三朝老臣说了算。皇上好不容易培养了几个亲信想扳回一局,可是就这么不凑巧,最得民心,最有威慑的那一个,偏偏阴沟里翻了船。
谁能想到十七岁就封正三品云麾将军,战无不胜的银面阎罗晏长清,居然在押送淬雪石的归途没了踪影?连带那满满二十船淬雪石,也一夜之间在边境消失了。
这消息一传回朝堂里,可是炸了锅。大臣们议论纷纷,但是意见基本都冲着那几个老臣一边倒。纷纷跟着上折子,意见基本统一:
晏大将军很有可能不是失踪,而是叛逃。
残霞如血 二
将军叛逃的帽子,着实大了点。可是那几个以三朝元老庞太师为首的位高权重的老臣,平日里就瞪大了眼睛,想着法子制衡翅膀越来越硬的少年皇帝。这下晏长清无故失踪,就此大做文章最好不过。更何况平日里早就有小道消息流传,说这一路上,那东云二王子与晏长清交往甚密,要说那晏将军一时起意叛逃东云,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不过不管大臣们怎么在朝堂上弹劾晏长清,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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