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唇相触的一瞬,晏长清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实在太青涩了些,赫连戎川趁机撬开他毫无防备的唇缝,强迫他接受这个霸道的吻。
湿润的唇舌缠绵,橘子的果香弥漫期间。
醉人的清甜,又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微酸。
”唔…”
太可怕了,仅仅是一个深吻而已,晏长清就觉得自己膝盖窝一阵酥软。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赫连戎川,可是赫连戎川将他死死压在了墙角里,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两条胳膊无奈地抵住赫连戎川厚实的胸膛,倒像是欲拒还迎。赫连戎川在他耳边轻笑:
“宝贝儿,你的舌头怎么比橘子还甜呢?”
晏长清整个耳廓都变成了玫瑰色,他忍无可忍地推开赫连戎川,凶巴巴地瞪他一眼,走了。
他真的需要吹吹冷风了。
赫连戎川嘴角一勾,跟在他后面。
船舱外,宽阔的江面,朗月当空,清风习习,银波微荡,人间美景,不过如此。
然而此时千里之外的漠南边境月牙关,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天塌地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骤然响起,茫茫沙漠尽头矗立的巍峨的秦川城墙,在数丈之高的尘土中,终于化成了一堆碎石瓦砾。
在这一次大地震中,曾被称作漠南明珠的秦川城彻底化为了灰烬。
最后一批撤出的数千名秦川城的百姓刚刚走到月牙关的位置,方才还哭哭啼啼,对迁城举措咒骂不止的他们全都如石雕般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足足立了半晌,才突然双膝一软,扑通扑通跪倒一片,对着苍茫的沙漠泪流满面,不断地磕头。
“晏大人英明!,晏大人英明啊!”
“晏大人,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啊!”
一辆由八匹枣红色骏马拉着的,雕龙绣凤的华丽马车,缓缓驶过灰头土脸的人群,停在月牙关外。马车外整整齐齐立了四列纵队,每列都有二百人,人人配着统一的刀剑,目光炯炯有神,一看便知训练有素。一名侍卫神色匆忙地穿过整齐的纵队,在马车前跪了下来。
半透明的金龙戏云纱帐微微支开一条细缝,一封书信传了进去。章翦展开信,迟疑了一下,恭恭敬敬,一字一句念给半躺在软垫上的慕容修听。
长时间马不停蹄的奔波,让这位向来养尊处优的小皇帝有点吃不消。他未戴金丝冠,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着,手指抵着太阳穴,半阖着长长的丹凤眼,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但是当听到章翦念出信中内容的一刻,他浑身一震,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
“什么意思?信传到了,人却不见了?!!”
章翦道:“根据东云的探子回报,的确……的确是这样。根据目前的回报,只知道他们往南边去了,走的还是不好跟踪的水路。”
他一边揣度着慕容修的神色,一边为难道:“臣私下想着,或许晏将军真的如朝中大臣们说的那样,是被秦川百姓伤了心,所以不想再回来……?”
“胡说!”慕容修啪一拍案几:“他的性子,天底下没有人比朕更清楚。他若是知道朕有难,定会回援。除非……除非……”
慕容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狂狂不羁的笑容,洋洋得意的神态,却有着一双豹子般犀利而深邃的茶褐色的眼睛。
那个东云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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