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恐已成东云奸细,难免日后不生叛国之心。”
慕容修道:“他们都逼我治你的罪,逼我诛杀你。而我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永远保护你。”
慕容修顿了一顿,突然兀自笑了:
“哥哥,你记得咱们前朝的那个昭皇后吗?”
晏长清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修,仿若冰雕般一动不动。
昭皇后,是前朝著名的男皇后。虽说男风在燕及其他各国皆被看做正常之事,并无排斥贬低之说,但是男人毕竟不可为皇家绵延子嗣,所以向来只被皇家圈做男宠玩玩了事。唯一的例外,只有那位昭皇后。
“只要你做了我的皇后,永远陪我在这深宫里,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人会怀疑你的忠心,也再也没有人胆敢伤害你。”
慕容冲笑得似乎很灿烂,可长长的瑞风眼眸里却分明一片不甘和悲凉的光:
“这个办法,其实没有他们逼着,我也早就想这么做了。你知道为什么无论大臣们如何举荐,我都不肯立后吗?因为我在等你。从我十四岁登基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着你。”
“在我心里,你其实从来就不只是我的臣子,也不只是我的哥哥。”
北风卷地 七
慕容修的话如当头一棒, 打得晏长清脑海中一片嗡嗡之声。
男皇后?慕容修他是疯了吗?!
可是一对上他的眼光, 晏长清的心底就唰地一片寒凉。慕容修的眼光中是那样悲怆和愤怒的,像是一头既害怕被抛弃, 却又不甘心被抛弃的年轻的狼, 亮出全部的尖齿和利爪,死死守卫着属于自己的最后一份领地。
晏长清知道,他错了。
从栖霞村一事之后,晏长清就知道慕容修对他的心思。只不过当时的他还心存侥幸, 以为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皇帝是一时迷了心窍,只要他远走漠北, 不出现在慕容修的眼皮子地下, 或许就可以淡化慕容修内心这份感情。他以为君臣天下在慕容修心中的位置,还是比自己重要很多的。
他大错特错。
一株有毒的藤蔓, 也许一开始只在地表长出一个小芽, 但是在那黑色的土壤中,那纠结的根茎或许早已经密密匝匝,盘根错节。而他与赫连戎川相处的一点一滴,只要传到慕容修耳朵里,都会变成这株毒藤的养料。慕容修已经彻底变了,在毒藤的缠绕中, 慕容修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可是他能怎么做?那是他发誓要守护的弟弟, 是他必须忠于的君主。
晏长清的目光从晏家九族四十五口人的脸上一点一点认真地看过去。每一张脸都写满了茫然无措, 惊恐和无辜。晏家满门忠烈, 男丁多从军战死, 留下的不过老弱病孺。他们本应该在丈夫兄弟的英灵庇佑下,过着安稳的好日子的。
慕容修把他们带到他眼前,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晏长清什么都明白。
恐怕还不止他的九族。他既然能从东云被召回,慕容修也必定知道赫连戎川的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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