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是伤,裤腿被血液浸湿。他把脚翘在沙发上,景长泽小心翼翼地撕开裤子露出伤口,拿清水擦拭清洗,动作温柔体贴。
“家里有没有酒精、止血药之类的?”景长泽问道,毛巾擦过伤口,他惊讶于少年竟然没有疼得嚎叫,“还有抗生素,避免伤口化脓。”
方伊阳听不懂景长泽说的话,皱眉道:“你为什么不用治疗仪?”
“治疗仪?”景长泽心里咯噔一下,即刻明白是自己落后于这时代科技了,露出了破绽,面不改色地弥补道,“你家有治疗仪?”
方伊阳反问:“你家没有?”
“我家穷。”景长泽把毛巾扔进水盆里,找了个放在哪个时代都合理的借口,“那还不赶紧用上。”
方伊阳也不清楚治疗仪具体价格,接受了景长泽地说辞。他抬眼看到新认识的青年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映衬在金色的水盆上,手指纤长,揉捏在沾着血的毛巾上,荡起一层水纹,异常优雅。
方伊阳本打算吩咐十三拿治疗仪,话到嘴边临时变了言语:“算了,治疗仪不好用,还是你来帮我治疗吧。”
死小鬼故意考验我是不是!景长泽拧干毛巾,重新敷在方伊阳腿上:“那可疼哦!”
方伊阳眼神顺着他脖颈往下看:“没事。我不怕疼。”
然后他就后悔了一晚上,他没想到叫酒精的那个旧时代药品竟然这么疼!还是花了大价钱从收藏商人手里加急买过来的,痛死了!
景长泽难耐地蜷缩起身子,整个人缩在训练室的角落里。冰冷一点点浸透,他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
方伊阳果然没有骗他,那瓶能量剂补充了他身体基本需求,但却没有恢复体力,仍然虚弱无力。
景长泽很是后悔之前的行为太过鲁莽,彻底激怒了方伊阳,导致自己处境更加令人绝望。
在他逃离失败之后,方伊阳过了许久才进来一次,然后一句话没说,只给他喂下了能量剂,立刻转身离开。
之后再没来过。
景长泽知道方伊阳在等什么,他在等他屈服,在等他认命地留下,发誓不再离开。
“不可能。”景长泽喃喃自语,“我一定会回家的。”
孤寂太过可怕,黑暗如同一只恶鬼,随时准备张嘴将他吞下。
景长泽双手抱在胸前,卷曲着双腿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试图增加几分安全感。
方伊阳肯定早就做好了计划,他建好了房间,准备好了药剂,把自己一步一步诱到陷阱里。他有财力有实力,想让景长泽凭空消失、乃至囚禁一辈子都轻而易举。
该怎么办,这样下去输的一定是自己。
景长泽费力地喘息,长期缺乏体力让他连思维都变得钝涩,脑中一片混沌,无法集中注意力。
已经没有办法了吧,方伊阳不会再给自己机会逃跑了。
好感度也一直没有降低,任务无法完成,回不去家,在这里待下去也好。
反正自己一直就是个失败者。
景长泽思维涣散,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前方。双腿无意间触碰到了墙壁,他惊喘一声,再次缩了缩身子。
屈服吧,要坚持不下去了。
不行!
景长泽眼底闪过一丝清明,不对,是要屈服。
方伊阳准备了折服他的办法,他无力反抗,只有先遵从,才能寻求到一线出路。
景长泽深深地吐气,一点点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彻底把控制权交给身体,放弃了一切抵抗。
能量剂每三天需食用一次,否则会对身体产生损伤,方伊阳准时推开门,准备进行第三次投喂。
希望哥哥这次不再激烈地反抗了,他有点等不及了。
景长泽躺在地上,即使听到声音,周围亮了起来,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方伊阳有点不开心,他还是喜欢活蹦乱跳的哥哥,会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会无意识地不断撩拨他,让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不过如果在哥哥离开和乖乖待在他身边中进行选择,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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