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出院后的第一天,就已经抱着奶糖去见过了这位沉在梦里多年的Omega父亲。
那个时候林艾站在床头,垂眼看他清瘦的脸颊,思索着多年前,白闻是如何狠得下心将自己的亲生孩子送回老家,托人抚养的。
是否和他此刻的心境一样,犹豫不决,却又比谁都明白,强留下来只会拖绊住自己的脚步。
他假想了一下,重新回到校园里的新生活,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远离了国内这些喧嚣繁琐。
这不正是自己期望的吗?
林艾又垂头看了一眼怀里软绵绵睡着觉的粉团子,目光缓慢从他乌黑蜷曲的胎发上略过,落到了他唇角一颗小小的红痣上。
他这样乖。他又有什么错。
……
深冬里,疗养院的暖气开得很足。
林艾来时正赶上护工将病床挪到了窗台边,让躺着的病人也可以隔着玻璃享受一会儿日光的眷顾。
傅司礼一同踏进病房,只默默守在门外,他似乎明白这种时刻,林艾是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过了良久,从里面传出了一阵小提琴曲,和他往日里来这里听过的许多次一样,既不慵懒,也不匆忙,更像是情人间的低低絮语,婉转诉说着什么。
一连拉完两首曲子,病房门才再次打开,林艾走了出来,逆光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那把小提琴,平静而温和地与他对视,说:
“出来太久了,我们该回家了。”
他穿着白色的毛衣,五官依旧明艳漂亮,唇红齿白,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张脸上已经鲜少了笑容,眸光也比往日淡了几分。
傅司礼显然是听到了那句话,却没有多余动作,只是静静回望着他。
大概已经不习惯于这种温情脉脉的四目相视了,林艾偏移开了视线,先他一步走出去,将小提琴存放在了医院前台。
值班的护士连忙站起来接过,她今早刚在手机推送上浏览了一些关于傅氏的八卦新闻,此时按捺不住好奇心,趁机偷瞄了一眼面前这个漂亮的Omega青年。
林艾仿佛被这目光刺到了,抿着唇,转身走得很快,也不回头看看傅司礼是否跟了出来。
这是他生完孩子后,头一次出门与外界接触,就已经十分不适应了。
他惧怕着外人揣测的目光和无端的猜忌。
会去怎么描述他呢。一个挤了自己亲哥哥上位生子的人,一个平平无奇的、靠着爬床功夫得到傅氏总裁青睐的人。
回去路上,沿着种满梧桐树的街,傅司礼将车开得很慢。
林艾坐在副驾上,身体背对着傅司礼蜷缩起来,转头望向窗外景色,胸廓微微起伏着,呼吸声轻而缓慢,却一言不发。
他的眼睫毛很长,从侧面看去,在苍白的下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始终不见他转过脸来,傅司礼也跟着一同沉默起来。
在车驶入一条僻静人少的街道时,他干脆一打方向盘,停在了路边树荫下。
不远处的喷泉池旁正有一对年轻恋人在追逐打闹,女孩子的笑声远远传来过来,更是显得车内两人关系僵硬疏远。
此时林艾动了动身子,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望向了他,不懂他此刻突然停车的意思。
傅司礼目视着前方没有说话,俊美分明的脸颊轮廓,即便隐在了车厢一片阴影之中也显得极其深邃。
“我看到了。”视线追随着窗外那对甜蜜的恋人,他无声地笑了笑,说,“你已经向爱丁堡递交了入学申请。”
林艾眉头一皱,想说些什么,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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