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梓骞找了个空地,旁边无人,用袖子捂面,大声咳嗽几声。方才人多且是宴席,嗓子难受不敢用力咳嗽,免得让大家扫兴,现他一个人,果然好受多了。
突然一个人在他身后道:“内弟是否身体不适?”
转身一看,原来是林殷,他道:“前几天留下的病症,还未好全,姊郎怎么也离席了?”
林殷当然不会跟他说,自己是借着如厕的名称跟出来的,解释道:“席间略闷,我不善饮酒,便出来透会儿气。”
易梓骞道:“原来如此,便不打搅了,容我先下去静养,先祝姊郎和姐姐百年好合。”
林殷见他要走,急忙追上,又见易梓骞眼中含有疑问,整理衣冠,正声道:“我看内弟身在病中,怎么也没个下人搀扶着,不如让我扶你回房。”
易梓骞道:“多谢姊郎关心,我家丫鬟正在不远处候着,由她扶我回房便可。”
林殷听他这话,知晓自己是没个机会的,也不强求,免得猴急了,破坏了自己在美人心中形象,道:“那我就止步送你到这里,内弟请去。”
易梓骞微微颔首,朝那院外走去。
林殷目视他离去,盯着那背影,已是垂涎三尺,十分难耐。不过他是个情场老手,分得清轻重,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让他与易梓骞关系生恶,反倒是吃不到手。
林殷这种浪子,就算娶了妻,也约束不住那颗多情的心。
入夜,阿青已经干完了,管事交代的双倍的活儿,到了堂食,木桶里的饭菜早被众人抢光,下人们不喜他阴沉模样,更是见四郎君对他关照有加,心生嫉妒不满,哪儿会给他剩下一口。
只有王马夫从嘴里,掰下半个白面馒头给他。
一天体力活儿下来,他早饿的饥肠辘辘,半个馒头不够他塞牙缝,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灌了好几口水下肚,然后向王央道谢。
他回到小屋里,坐在凳上,借着月光,静看镜中半边被烧毁面容,沉默许久。用上次在盛居楼里,酒楼老板给他的疮药膏,用手挖下一小块,在额头伤口上抹好涂匀,这药没有小郎君给他的药好,不过功效也还尚可,他嗅到药香,准备上榻休息。
一摸床沿,却发现床榻上的,被褥都是潮湿的,他抬头见床头上边一个小窗,是开着的,定是有人故意从窗里泼水而下,让他半夜也不得安歇。
阿青早已发觉到府里的人对他,恶意多于善意,也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把被子抱起,摊开在地上,自己睡在光秃秃的板上。虽然是春月,夜里还有些寒意,不过阿青并不在意。腊月寒冬里,有时与敌方周旋作战,帐篷都来不及支起来,点燃火篝,他与将士们皆是依偎,互相靠着取暖才挨过了冬夜。
他披了一件外衣,安然睡去了。
易梓骞厢房里,淳儿刚吹了烛火,出门去了,易梓骞刚想躺下,却见窗栏边站着个人,他一惊道:“是谁?”
那人从暗中走出,易梓骞才看清了他的模样,竟然是沈谷霖。
他起身想点燃烛火,道:“你怎么悄悄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沈谷霖却上前一步,阻拦道:“别点灯。”
易梓骞见他白衣沾灰,他知沈谷霖性洁,平日里最爱干净,再看神色忧郁,似心头有大事不解。
他道:“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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