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看到自己要接的人便挥动手掌,喊出对方的名字。
但乐知时的耳边只有无法接通的电子语音。
他垂下眼,挂断电话匆匆出去。攥着那张写满了计划的纸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热心人,听说他赶时间坐车,开得很快。
“你一个人玩吗?怎么连行李都没有啊?”
乐知时心情极差,但不回应似乎很没礼貌,于是简单说:“我想找人,要去西城。”
对方也看出点什么,见他紧皱着眉,于是哦了一声,沉默着开了一段路,又忍不住说,“别着急啊小帅哥。”
乐知时忽然鼻子一酸,但他还是忍住了。
“嗯。”
司机载他去到一家大型超市,乐知时道了谢离开。
通常他是个可以漫无目的闲逛一整天的个性,但在这种时候,乐知时忽然间变成了一个高效、成熟的大人,拿着自己提前计划好的清单,一件件把自己需要的东西统统买好,结账完之后直接去了洗手间,把厚厚的冲锋羽绒和保暖衣都换上,他不希望自己在找到宋煜之前生病,这样太没用。
大巴车站比他想象中更乱,或许是因为乐知时神经敏感,任何人说话的声音在他耳边都放大了无数倍,很吵、很乱,他背着很重的包,找到售票口。
售票员听到他的目的地,表情不太好。他的声音透过话筒,变得有些刺耳。
“那里地震了,你不知道吗?”
乐知时有些反应迟钝地点头,又怕自己的意思被误解,于是又连忙说,“我知道。”
对方似乎是觉得他不太对劲,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西城那边地震了,你还要过去啊?很多人都在办退票。”
“我知道地震了。”乐知时皱着眉,还想再说一句,但他忽然间哑口,匆匆瞟了一眼其他的方向,最后还是没能绷住情绪。
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没有哭,一路上一个人坐飞机也没有哭,甚至在与宋煜失联的这么长时间里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就在这个距离发生地三百多公里的陌生售票厅,再一次听到地震的消息。乐知时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好像突然断了。
他皱着眉,那双倔强睁着的眼蓄满了泪水,承受不住地往下落。
但他不能崩溃,还不是时候。
乐知时用袖子擦掉眼泪,红着一双眼重复说:“我要去的,多少钱?”
售票员声音变轻了一些,给了他一个数字。乐知时手忙脚乱地拿出钱包,往外找身份证,但他有些忘记自己究竟放在了哪一个隔层,慌乱找出来的时候,也牵扯出一张折叠的纸片。
是宋煜之前在他教辅材料上写下的一个回应。
乐知时心里的某一处像是塌陷下去,又涌出很多酸楚的汁液。但他来不及伤感,只能将纸片塞回钱包,收下了售票员递来的车票与证件。
“这是最后一班,后面的都停运了。”
他晕车严重,所以平时从不会坐大巴车。这一次的车程是七个小时,对过去的乐知时来说几乎是无法忍受的漫长,更何况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自己最害怕、最恐慌的灾难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