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等他看了一会儿才问:“你们聊了什么?”
刘孟茄像个哑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花崇没有逼他,放完一段视频,又点开另一段,“2天后,你再次去齐束镇,但似乎没有见到施厘淼。你是去找她,还是找别的人?”
花崇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有一种冷静的温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但实际上,此时一切都在晦暗中,没谁能打包票说,自己掌握了整个案子。
问询的语气也是一种重要技巧,花崇显然精于拿捏一个人的情绪。
刘孟茄摇头,“我没有去找她。”
花崇:“嗯?那8号你是去找谁?”
“我……”刘孟茄支支吾吾,“我没有。”
“换个问题,来帮我看看,施厘淼当时看的是什么?”花崇将视频放大了些,定格在刘孟茄转身后,然后开始慢放,“你在场,她看到的东西你也能看到。”
刘孟茄眼中流露出困惑。
花崇:“你没注意到?”
刘孟茄摇头。
花崇又问:“你们附近有其他人吗?”
刘孟茄还是摇头。
花崇静默思考,如果施厘淼看的是某个人,刘孟茄大概率应该能注意到。
假如施厘淼只是单纯地发呆呢?
当时施厘淼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花崇收回思绪,再一次看向刘孟茄,“4月12号,你又去了齐束镇一次。你去干什么?”
刘孟茄不语。
“你最好是将当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花崇站起来,走到刘孟茄的座位旁边,单手支在桌沿上,“施厘淼在当天遇害。”
刘孟茄倒吸一口气,“不是我,不是我!”
花崇故意问:“什么不是你?”
刘孟茄:“不是我杀了她!我只是……”
花崇等了一会儿,却未听到下文,“你只是什么?”
“我那天根本没有见到她,我只是去找她!”
“问题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吗?你找施厘淼的目的是什么?”
刘孟茄再一次陷入沉默。
“我现在不说你嫌疑有多大,但单是施厘淼遇害当天,你去过齐束镇,你就必须交代清楚。”花崇神情一沉,“同学,如果解释不清楚,我只能将你带回局里慢慢审问了。”
裴情也站起来,俯视着刘孟茄。
与在座的三位刑警相比,刘孟茄过于瘦削,也过于年轻,气势上就输了大半。
他似乎惯于用阴鸷、冷漠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来。但现在,有人将他的保护层撕开,要他说出心底的秘密。
“我……”他的视线在花崇和裴情脸上来回转移,几分钟后,像是突然泄气一般,肩膀垮塌了下去。
花崇道:“你认识施厘淼,想请她帮你做一件事,但她没有帮你,对吗?”
像是凝固住了,刘孟茄机械地点点头。
花崇问:“是什么事?”
漫长的挣扎后,刘孟茄低声道:“我想让她教我杀人。”
许小周一副见鬼的模样,深刻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听力出现了问题,瞪着眼睛问道:“教你什么?”
刘孟茄视线阴冷,令人轻而易举想到密林深处,那些不见天日的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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