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看懂了花崇的人,却不管怎么努力,都难以看懂花崇的字。
花崇正儿八经写字时,那字还挺像样,但这种一边理思路一边写的,简直像非人类语言。
“一个是在被农家乐老板骚扰之后,她自行消化了,一个是得知刘孟茄想请她帮忙杀人,她虽然拒绝,但下一次见面时,还带刘孟茄去吃饭。”花崇微拧着眉,“这都太突兀了,一个成熟的职场人,确实应该懂得应付不同的人和事,但她应付的方式超过了‘成熟’的范畴,实际上是一种无底线的妥协和退让。”
“明天出发?”柳至秦问。
花崇道:“如果能走,我现在就想出发。”
柳至秦轻笑,“工作狂花队又上线了。”
花崇敲了下桌子,“来,你的工作狂花队布置任务了。”
“好的好的。”柳至秦像模像样地端坐起来,“花队请布置。”
“裴情留在这边,你和岳越一起回首都。”花崇顿了下又说:“那边虽然有兄弟协助我们做排查,但没有人比我们自己更了解这个案子。”
柳至秦像是早就知道花崇会这样决定,“行,我立即准备。”
首都,特别行动队。
春意已经很浓,平原的气温比高原高不少,柳至秦下飞机时还穿着一件灰色的宽松羊绒开衫,此时已经只穿衬衣。
但有人比他穿得更少,那就是特别行动队的霸王,特警昭凡。
昭凡穿一件工字背心就从走廊的另一端冲出来了,在柳至秦跟前来了个急刹车,“吱”一声,响彻整层楼。
“操,你怎么回来了?”昭凡停下后手臂还扬了一下,活像在跳街舞,“我花儿呢?”
“什么你花儿。”柳至秦看了眼他那终于收回去的手臂,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来一段即兴说唱。”
昭凡这人,有人来疯的属性,仗着自己这张脸和一身的本事,在队里惹猫惹狗,脑子还转得特别快,别说是来一段即兴说唱,就是让他当场扭个秧歌,他大概也能扭起来。
“也不是不可以。”果然,昭凡清了清嗓子。
柳至秦有点后悔给他阳光。
但昭凡刚“yo”完,突然想起刚才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沈寻说你们去西部查案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花儿呢?”
“花儿”这绰号在洛城警界人尽皆知,但在特别行动队,目前只有昭凡一个人这么叫。
有人脸皮格外厚,非说花崇是一朵花,自己是另一朵花,花崇来了,他昭凡这朵花就不再是唯一的花了。
柳至秦当初从沈寻那儿听到这番话,简直哭笑不得。
“被害人在首都工作,人际网络都在这边,我回来做排查。”解决话痨的最佳方法就是说实话,让话痨无话可说,“至于花队,他去被害人的家乡了。”
昭凡往自己左手手心捶了一拳,“可怜可怜。”
柳至秦:“……”
哪儿可怜了?
“你看看你,又被迫和我花儿分开了。”昭凡很爷们儿地勾住柳至秦肩膀,叹气,“说吧,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柳至秦冷笑,“昭凡队长。你们特警一队是不是在搞封闭集训?”
昭凡惊讶地收回手,“操,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们在搞封闭集训,还知道你憋坏了,想混进我们刑侦一组,出去透透风。”
柳至秦这话一说完,昭凡已经退了好几步。
“昭凡昭队长。”柳至秦又道:“你就是这么跟你队上的新队员做榜样的吗?”
昭凡眉毛狠狠一跳,抱拳,“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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