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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声音更轻,“告诉我,是什么花?”

他张开嘴,眼里仿佛有了泪,“油,菜,花。”

此后,施齐家再没说过一句话。

“什么意思啊?”姜华很着急,“油菜花怎么了?”

花崇问:“冒昧问一句,您了解施齐家过世的妻子吗?”

姜华愣了下,“她,她叫杨芳,是个护士,脑溢血去世。我……我以前是万萍乡的,知道的不多。”

在赶去镇医院时,花崇眉头紧锁,思考着一个问题。

施齐家如今神志不清,却仍旧不忘记提醒身边人,油菜花很危险。是因为他的至亲曾经因为油菜花遭遇了什么?这件事如同一根刺,始终扎在他的精神里,如今又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所以他害怕、惶恐。

这位至亲是杨芳吗?但杨芳的死因却是脑溢血,似乎和油菜花并无关系。

那还会有谁?

不像是施厘淼,因为不管是客观现实,还是姜华的主观讲述,施家父女的关系都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步。

可反过来,若施齐家提醒的当真是施厘淼,那实在过于巧合——施厘淼正是死在油菜花田边。

“杨芳都过世二十多年了吧。”老院长头发花白,翻着一本相册,“这就是杨芳,可惜了。她勤快,性格也好,一直在骨科。你知道,骨伤最需要耐心,有些护士受不了,就她,再麻烦的病人都会对她竖大拇指。”

“要不是她执意要转去手术室,可能不会出事。”老院长叹了口气,摇头,“骨科病人虽然不少,但工作强度比不上手术室,手术护士压力特别大,杨芳一台手术接着一台手术跟,有时还被叫去外科病房帮忙,就吃不消了。”

“等一下。”花崇突然打断,“杨芳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调去手术室?”

“这个……”老院长合上相册,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

花崇没有催促,却也没有转移话题,他在等老院长自己说。

“他们家真出事了?”老院长望向花崇,医者仁心,大约与生老病死打了一辈子交道,老院长脸上有种深刻的慈悲。

这一趟花崇是和镇派出所的民警一起来的,民警已经将施厘淼遇害的事告诉老院长。

花崇点头,“所以如果您想起什么,知道什么,请告诉我。”

老院长看向窗外,好一会儿才说:“这事其实你们在派出所一查就知道,施家这是造了孽,两个女儿都没了。”

花崇:“两个女儿?”

一同来的民警三十多岁,闻言很吃惊,“施家还有一个女儿?”

“早没了,你那时还不在咱们镇。”老院长说:“让我好好想想……杨芳的大女儿叫珍珍,全名我给忘了,很乖巧,很懂事,嘴也特别甜。杨芳有时带她到医院来,她还会给病人唱歌跳舞。我记得杨芳好像给她报了个舞蹈班还是什么班,说是要培养她的兴趣爱好。”

“但天不遂人愿,珍珍才10岁多吧,就过世了。”老院长摇头,“从那以后,杨芳就像变了个人,她丈夫也像变了个人。杨芳后来回来上班,给我打申请,说要调去手术室。我就知道,她啊,是想用工作转移注意力。”

听到这里,花崇有很多疑问,但没有中途打断老院长。

“我找她聊了几次,她说她没关系,还年轻,再累都能坚持。”老院长面有愧色,“怪我,没有及时将她从岗位上调下来。她晕倒之前,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了两天,那阵子手术特别多,我们人手不够,只能硬顶着。她一下来就不行了,当天晚上,人就没了。”

老院长沉浸在过去的情绪里,好半天没继续说。等他缓过来了,花崇才问:“珍珍是因为什么过世?”

老院长说:“马蜂。你们别看马蜂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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