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仍然格格不入。
路过亮着江泠面孔的广告牌时,陶桃想起了昨夜那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陶桃还记得江泠身体的触感,记得他在耳边的低语,记得他的拥抱更记得他的占有,可是陶桃知道自己不该记得。
陶桃觉得很累。
不论是在宋蝉喧身边游离还是在江泠身边飘荡,都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陶桃并不是个勇敢的人,所以他理所应当成了缩头乌龟,缩进自己的壳里,暂时远离这个世界。
陶桃在车站时刻表前站了好一会儿,最后买了一张车票去了外婆家的小县城。
陶桃的母亲离开后,陶桃就被宋蝉喧的母亲领养了,这么些年和外婆家那边也没了联系。外公外婆过世早,陶桃只是小时候去过几次,只是一直记得小时候被妈妈背着去山里采果子。
陶桃想家了,也想念妈妈了,更无处可去了。
汽车开了六个多小时,陶桃关掉手机在车上睡了一觉,睡得很香。
原本昨晚累了那么一整晚他就体力不支,再加上昨晚喝了酒,陶桃的胃疼头也疼,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暂时忘掉所有疼痛。
下午两点多,陶桃才到了县城里,只是他已经不记得外婆家在哪儿,便又打了一辆车想去山里看看。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说着一口当地话,很是热情。
“小伙子,你来这里玩儿还是画画啊?我看你长得好看,像画画的人嘞。”
陶桃应了声,“来玩。”
“那我可告诉你,我们这个山里没啥好玩的,不过山脚下有个湖,湖水蓝得嘞,好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这里画画。”
“你要是来玩,就往湖边走,那边人多,吃的住的也多。”
陶桃摇头,“不用了,我想去山里走走。”
司机回头瞧了他一眼,劝了句,“山里……我们这个山不好进去的,里头东西多,你一个人不安全的。”
陶桃有些累,说了句“没事”就靠在椅背上闭了眼浅眠。
司机瞅他不想说话,又不放心地多说了句,“那我把你送到山脚的民宿那边吧,民宿里的人有时候会上山采东西,你可以让他们带你进去。”
陶桃睁了眼,道了句谢,“谢谢。”
陶桃在山脚下随便找了个民宿,因为没带身份证而耽误了点时间,洗了澡出来已经下午五六点了。
陶桃还想出去走走,却被民宿里的大伯拦住,让他明天再去。
陶桃心里原本乱得很,可来的路上看到那座山他就觉得舒服许多,就好像嘈杂的心绪都被解开一样,陶桃想进山看看,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大伯见他实在想去,只好给他指了条路,还给他写了自己的号码,告诉他有事给自己打电话。
陶桃道了谢便沿着石板路往里走,越走远越能感受到傍晚山林里微凉的气息。
置身于山林间,看着夕阳斜落,光影交织,听着鸟鸣虫蝉,陶桃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什么都还没发生,什么都还可以改变的时候。
这座山像是有种魔力,陶桃忍不住越来越往里走,走着走着就感觉走进了一片雾里,再回头时已经看不见来时的石板路了。
陶桃四处看了看,雾霭弥漫让他看不清路,不敢贸然走动。
陶桃站在原地将手机开机,却没有信号。
陶桃的心慌了起来,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打开手电筒慢慢往后退。
树林里响起一阵树叶的“莎莎”声,陶桃下意识蹲了下来,一脸紧张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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