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理干咽了两下,低下头去。
“是刘小姐……她今天打了您很多次电话您都没接,您去定西路的时候她打来了公司,说是待会儿来给您送宵夜。”
宋蝉喧脸色骤变,眉头皱得更紧了。
“荒唐。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别让她进来,就说我不在。”
郑经理纠结着看向宋蝉喧,“可是……您这一阵子忙于竞标的事冷落了刘小姐,恐怕……国泰那边会有情绪。”
“而且眼下正是需要国泰的时候……您看……”
郑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宋蝉喧便烦躁地将手里的文件扔了出去,恶狠狠地站了起来。
“你是总经理还是我是?!现在我连拒绝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
“说了不见就是不见!给我滚出去!”
宋蝉喧的火气来得突然,郑经理吓了一跳,他不敢再说什么,忙蹲下身收好文件,颤颤巍巍地放回桌上,慌忙退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走回总裁办,郑经理还惊魂未定。
他跟了宋蝉喧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宋蝉喧发这么大的脾气,实在是惶恐。
郑经理想了想,还是觉得这种时候不能得罪国泰,便让手底下的人去选了一条项链送到刘莱那里,又客客气气地给刘莱打了个电话,当然是以宋蝉喧的名义,这才算唬弄过去。
解决完刘莱,郑经理隔着走道看向透明办公室里正双手扶着桌子的宋蝉喧,有些于心不忍。
其实说到底,这宋家如何,宋氏如何,和宋蝉喧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大。哪怕宋卿现在是在疗养院里,可这宋氏真正的掌权人还是她,宋蝉喧手里的股份连第四股东都算不得,那些股份还不是宋卿给的,是宋蝉喧这么多年一点一点收的,说白了,他跟这栋大楼里的人一样,都是宋氏宏伟蓝图中的一块红砖,只不过他这块砖要更结实一点罢了。
想到宋蝉喧正面临的重重困境,郑经理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这人生,不管是谁的,都没有轻松容易一说。
房间里静得可怕,宋蝉喧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那是压抑的怒火。
哪怕此刻闭着眼,宋蝉喧还是会看到陶桃一动不动被江泠抱着的样子。
他竟然那样听话那样乖巧,像一只受伤的兔子。可他对自己却厉声厉色,就好像自己会扒了他的皮一样。
宋蝉喧讨厌这样的认知,在陶桃那里感受到的挫败比在江泠那里感受到的要更加让他痛苦。
宋蝉喧觉得脑中胸中都乱成一团,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今天的样子。原以为江泠会因为恒盛与曝光的事与陶桃生了嫌隙,在知道江泠并没有反对剧组的澄清声明时,宋蝉喧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陶桃的一只手。
可他没有料到,那只手又被江泠拉了回去。
宋蝉喧疲惫地扶住座椅坐了下来,这一桩桩事几乎要抽干他的血,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活着走出这栋大楼。
刘莱闯进总裁办时,宋蝉喧正因为一通电话而忙于查阅关于江家的信息。
刘莱刚进大楼郑经理就收到了信息,只不过楼下的人不敢阻拦刘莱,刘莱便直接闯到了总裁办。郑经理不敢放她进来,趁宋蝉喧还没发现,他赶紧把刘莱堵在了总裁办门口。
“刘小姐,您怎么来了,先生这会儿正跟人在餐厅谈事呢。”
刘莱冷眼看着郑经理虚伪的笑,冷哼出声,从包里将装着项链的丝绒盒丢给郑经理,“用这种手段哄了多少小姑娘?我可不吃这一套。”
“我有事要见他。”
郑经理尴尬地将项链收到身后,保持着得体的笑,“先生真的不在。”
刘莱白了他一眼,“是我自己走进去,还是我揍你一顿再进去,你自己选择。”
刘莱的话让郑经理后背一凉,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刘家老爷子以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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