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下手机。
这会儿窗外正下着雪。
室内的温度又低了几度。
贺知秋走到房间门口把空调的温度调高,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日历,二月上旬已经快过完了。
《平沙》的拍摄周期很长,不少演员都要在剧组待上四五个月,工作人员待得更久,将近八个月的时间都要往返各个地方拍摄取景。
再加上演员这种职业本身就没有节假日可言,所以春节那天,能回家的也就没有几个了。
导演平时看着严厉,过节那天却很随和。不仅豪气地请了剧组所有人员一起去饭店吃了顿火锅,还难得说了几句场面话,夸了夸平时被他骂惨了的各位演员。
说到贺知秋的时候还跟他碰了杯酒,语重心长地说:“好好演,以后有出息。”
贺知秋感激地笑了笑,喝完了整整一杯。
他酒量一般,红酒还能喝几口,但导演跟他喝的是白酒,就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饭店里吵吵闹闹的都是剧组的人,贺知秋坐在人堆里,一会儿傻乎乎地跟着大家笑,一会儿又安安静静地看着煮沸的火锅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里传来了一声声欢乐的倒数。贺知秋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烟花,踩着午夜的钟声,给李郁泽发了一条新年快乐。
几秒钟后,李郁泽也回了他一条,新年快乐。
如果说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
那导演稍纵即逝的笑脸,就让这份短暂来得更加真实。
第二天,大年初一。
当所有人还沉浸在昨天的酒局中时,导演已经拿着剧本板着脸,进入了工作状态。
今天这场戏是在男主家里拍的,制作组大气,直接租了当地最著名园林景点,充当男主角的宅邸。就是此时冰天雪地有点萧条,只能拍一些室内的场景。
高奎裹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坐在一扇小窄门的门口,手里抱着一个暖炉,旁边还放着一个电暖气。
见贺知秋从远处走过来,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坐。
难得今天有他们两个的对手戏,贺知秋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向高奎请教一些表演上技巧。
高奎倒是知无不言,说着说着还递给他一把瓜子,问他吃不吃。
贺知秋说不要。
高奎抻了个懒腰也不吃了,跟助理要了一杯解酒茶,漱了漱口。
他昨天没少喝,今天还没缓过来,就被迫开工了。
所以满腹怨言,唠叨着:“牧导就是不会体谅群众的辛苦甘甜,大年初一休息一天怎么了?你看看这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不废他几百条镜头,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劳逸结合。”
贺知秋一边听着高奎吐槽,一边看了看周围的工作人员。
确实,大家的状态都不怎么样。
不少演员都裹着厚厚的冬衣坐在电暖气旁闭目养神。
平时风风火火的工作人员说起话来也都有气无力。
除了镜头前的女主角还算有点精神,结果一条拍完,赶紧揉揉了后颈,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宿醉。”高奎说:“就这就是宿醉。”
“昨天每个人都跟他喝了那么多酒,他倒是千杯不醉,都考虑一下别人的酒量如何。”高奎问贺知秋:“你怎么样,早上起来头疼不疼?”
贺知秋说:“有一点。”
他喝得少,所以不太严重。
“对嘛。”高奎说:“这圈子里除了李郁泽能跟这老头碰几杯,根本没有别人能喝过他。”
听到李郁泽的名字,贺知秋明显一怔,问道:“李郁泽……酒量很好吗?”
高奎说是,但一口解酒茶下肚,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立刻说:“不过偶尔也会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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