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多年,近来对方的手段也看得清楚明白,他几乎笃定,跟着沈家走,要远比单打独斗,能获取更多的利益。
宋秘书离开后,小五也悄悄地出现在了沈先生的书房里,此刻时钟已经过了十二点,本该安歇的沈先生精神却依旧极好。
“沈先生,您的意思是先让金小姐获知消息,隔一日,再让金家人获知消息?”小五年纪不大,做事却十分谨慎,临走前又向金先生确认了一遍。
“嗯,好好办事。”
小五心中疑窦,但他是沈先生手下的人,无需理解,只需听话便是,应了一声亦离开了。
沈先生喝了一口暖茶,彻底没了睡意,便连夜写了些案子,又叫佣人送到值班的顾问团处,这一忙,竟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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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阳用冷水激了激脸,从佣人手中接过毛巾,擦了脸颊和双手,神色自若地去了饭厅,同王倾一起吃饭。
王倾今日打了豆浆,热了奶黄包,沈朝阳喝了两碗豆浆,奶黄包只吃了一个,原因无他,奶黄包并没有味道。
他同王倾接触久了,也知道了“有味道”的诀窍,便是要由王倾亲自接触过食材、亲自烹饪,二者缺一不可。
沈朝阳原本打算带王倾去一次私人医院,完全可以借由检查身体的名义做一遍系统筛查,并提取王倾的血样,但沈朝阳最终没下这个决心。
他愈珍重王倾,便愈不希望王倾成为他手中的工具。
用过早饭,王倾照例去图书室工作,沈朝阳难得喝了一杯咖啡,撑着同几位下属见了面,将昨日想好的事布置下去。
待吃过午饭,本该是午休时间,沈朝阳褪了外衫,正欲休息,却得了金曼乘车过来的消息,他揉了揉略微发疼的眼角,道:“叫她在会客室里等。”
沈朝阳说过了这句话,掀开了被褥,躺进了柔软的床里,闭上眼,竟是直接睡了。
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醒来时候头不再疼,心情也大好,他漱了口,重新理好衣服,便听下人汇报,那金曼竟还在会客厅内等着,也一反骄纵的脾气,显得十分乖巧安静。
正所谓“不见于心不忍,见了却心生厌烦”,沈朝阳犹豫一瞬,到底还是去见了金曼。
金曼今日穿着新式的旗袍,下摆开口极大,几乎到了臀侧,脸上亦花着精致的妆容,可谓花容月色、奢靡艳丽。
沈朝阳迈过了门口,却丝毫不为当前美人所动,问她:“既已毁了婚约,为何还要再来?”
金曼吸了口气,她不太确定沈朝阳口中的“毁了婚约”是同他毁的,还是同那王倾毁的。金曼虽然冲动,但脑子并不蠢笨,在得知王倾现下在沈家后,第一反应便是沈先生知晓了王倾的异处。
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王倾身上有她绝不可能放弃的东西,她如今过来,也是赌一赌运气,倘若王倾依旧喜欢她,或者沈朝阳的态度不够强硬,她多少还有希望,将王倾带回去。
她做了那么多的布置,付出那么多的心血,让她就这么放弃了,她不甘心。
金曼稳了稳心神,眼角渗出少许水来,道:“耽误了婚期,绝非我故意为之。我在海上出了意外,几乎去了半条命,方才醒来,身体尚未大好,急匆匆赶回来,却找不到我的王倾了。”
沈先生浅笑听她辩解,唯独在最后几字时,摩挲了一下手指,待金曼情绪稳定些了,才道:“曼曼,我虽信你,但空口无凭,如何能叫王倾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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