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阳轻叹一声,道:“倘若我同你讲,我冷落于你,是因我见异思迁,喜欢上了旁人……”
“我不会相信,”王倾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沈朝阳沉默不语,他抬起手,用手指描摹着王倾映在纸窗上的影。
“沈先生,出事了,对么?”王倾轻轻地、毫不犹豫地问。
沈朝阳却避而不谈,道:“我非你良人,你我还是早早散了吧。”
王倾嗤笑一声,蓦然起身,道:“朝阳哥,你又要抛下我,对么?”
沈朝阳收回了手,目光贪婪地看着王倾的影子,却沉声道:“你于我无甚用处,自然不该在一起了。”
“沈朝阳,却是你叫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抛下我,”王倾一步又一步,向房门的方向走,纸窗上的影子也愈发清晰,“你要食言而肥么?”
沈朝阳睫毛微微发颤,纵使王倾看不见,他的表情依旧一片漠然,仿佛他真的是个冷清冷心之人。
他不答反问道:“王倾,十五年前,你可曾出过意外?”
“你突然问这个做甚?”王倾诧异道。
“你可曾出过意外?”沈朝阳又问道。
王倾沉默了一会儿,他已经站在了窗前,一推开窗,便能看得到沈朝阳了。
“出过的,有一次与朋友玩耍,掉进了池塘里,险些淹死。”
沈朝阳并不意外王倾的答案,又问:“后来呢?”
“有位陌生的哥哥,当时在湖畔钓鱼,救了我……”王倾缓缓回答,却蓦然清醒道,“他可是你?”
“他是怎么消失的?”
“他可是你?”
“他或许是我,或许不是。”
“他同我道,明日再来,但明日复明日,他却一直未曾回来。
“他却不姓沈,他姓吴。”
“吴是我母亲的姓氏,”沈朝阳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失去了这段记忆,但那个救了你又违约之人,应当是我。”
王倾的手搭在了窗上,他心中有无数的疑惑,想寻求答案,却偏生怕了起来,他不知道,他所渴求的真相,会不会是捅向他的一把刀。
“王倾,我未曾同你讲过,我少年时也是有味觉的,只是一夜之间,便什么都尝不出了。
“你不好奇么,为何偏偏是你,能让我重新尝出食物的味道?
“我有诸多话语,却不若你眼见为实。
“王倾,既站在了窗边,为何不开窗?”
王倾抿直了嘴唇,他隐约有了预感,那预感让他的指尖发颤,倒是和沈朝阳的睫毛一般。
但他还是轻轻地、坚定地推开了窗。
他见茫茫黑夜中,沈朝阳提灯在窗前,窗内的光温柔地洒在了沈朝阳的身上,这本该是静谧又美好的场景。
沈朝阳笑了笑,手中的灯“嘭——”地一声坠落在地,灯灭了。
“怎么不言语,王倾,你以为,你是在做梦么?”
王倾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视线划过沈朝阳半边腐朽的脸,划过沈朝阳布满疤痕的手,划过沈朝阳黑色的指尖,他却依旧不死心一般,道:“纵使你变成了丧尸,我亦不会离开,你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里,我愿用我的血,去喂养你。”
“可我不愿意,”沈朝阳完好的半张脸上,竟是彻头彻尾的冷漠,“你是真的不明白,亦或装作不明白?”
王倾的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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