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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他身为政界要员的父亲被政敌乱枪射杀的当夜,意识到危险将至的女人,将他关进柜子里,用一种与仓惶情境截然相反的冷静情绪,告诉他:“保持安静。”

“别看,别听,别想。”女人用机械的声音嘱咐着,“记住了么?”

樊天懵懂地摇头,那时他七岁,像只离不开巢的幼鸟,比同龄人更加眷恋着亲人的怀抱。

可这次却被他的母亲决绝地推开了。

“别在乎任何事,别为任何事伤心,为了自己活下去。”母亲用掌心遮住他的眼睛,告诉他:“记住了。”

七岁的樊天很乖,父母总是很忙碌,他只有乖乖听话,吃掉盘子里讨厌的花菜,完整的弹奏出新学到的钢琴曲,才有话题跟父母絮絮叨叨的撒娇,将双亲短暂的陪伴延长,得到褒奖。

他除了过分粘人外,一直是个令家长省心的孩子。

于是被关在黑暗的柜子中的樊天乖顺地闭上了眼。

不听,不看。

破门声,凌乱的脚步声,对话声,震耳的鸣枪声。贯穿血肉的子弹持续旋转着,袭向男孩藏身的木柜,叩响柜门与躲藏的孩童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木屑纷飞,忽如其来的巨响几乎震破耳膜,听话的孩子失声般没发出任何声音。

女人很聪明,临死前申斥暴徒们害死了他的丈夫和儿子,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于是急于邀功的凶手们,以为斩尽杀绝的同伙已经提前对目标的孩子下手,柜子里的男孩得以生还。

樊天蹲在女人流干血液的尸体前,他的心脏似乎被那声巨响震出了胸腔,空荡麻木。

发生了什么?

这具被散乱的发丝遮住脸,满身血污的尸体是他的妈妈吗?

他的妈妈总是利落的束着头发,衣着得体,不是这个样子。

那这是谁,看起来好疼好可怜。

别想。

别在乎任何事,别为任何事伤心。

樊天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心与情感就此清空,灵魂受困在黑暗的柜子里未能与他一同逃离。

这头迷失的幼崽在经年后被来路不善的权谋者收留,权谋者抱着几分将与自己不睦的,行事正直的敌对的孩子同化的消遣心理,以拯救者的姿态,将其钉死在极渊。

他再难见到碧蓝如洗的晴空下,空气融暖,草木芬芳,对他温笑着拉着他的手的人了。

他见到了,可是又被他弄丢了。

叛鬼主谋在等待一个审判,他等待的人却隐匿了踪迹,像是将他遗忘了,又像是将他无期限的放逐。

江赫然如先前承诺那般,将身份地位拱手相让,组织需要一个有能力的领导者,而樊天接管后无疏漏的运作,令那位消极的首领抛下了肩上的负担,在樊天重伤修养期间携鹤井共同在组织内现身,而后彻底化身成难寻觅的幽魂。

墓地是亡灵的安息处,错过厄莱斯忌日的江赫然在自己生日这天来到陵园祭奠。

他所记住的生日,是厄莱斯将他捡回的日子。

鸦群在上空盘旋,停落在树枝上的乌鸦,睥睨着下方的来人。

身边总是前呼后拥的恶徒首领,独自现身,一身黑衣在暗淡下来的天色的遮蔽下,像道孤寂的影子。

他将花束放在厄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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