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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他这条命好赖算是留住了,安分的当起了吉祥物。

江赫然不曾信仰过鬼神,也不在意报应,他只是不想让他孕有的生命闻到杀戮的血腥。

一切都是如旧,除了身边多了一贴越来越粘人的“狗皮膏药”。

存在他身边的男人,以他为中心,外放的感情有如实体般纠缠着他。

在无需他人照顾之后,江赫然将失去利用价值的樊天驱赶出了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滚远点。”

樊天的是非观以江赫然为准,他知道自身的一些行为违反法纪道德,但并不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行为不妥,但若是江赫然生气了,那就是他错了。

无端被斥责的樊天没解释什么,也没寻求一个解释,听命地退开了两步,房门在他面前利落地合上。

多雨的国家却是少雪的。

已经是寒冬了,今夜飘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霜晶。

屋外,在路灯暖黄的光线下,雪花在飞舞,莫名令江赫然想到被炸裂的子弹托升起的羽绒。那发散的光路灯光线太温和了,从视觉上看去,仿佛如太阳般是热的。

他突然想出去看看。

江赫然打开房门,意外的在屋外看到了还站在原地的樊天。

像是被罚站,又像是被主人拴在室外不受宠的狗。

雪片落在樊天的肩头,发梢,落在他的眼睫上,很快又化开,睫毛被浸湿了,江赫然只瞥了他一眼,没看出那双眼中的水汽是否还掺了其他的什么。

他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从一个路灯,走向下一个路灯。身后的男人保持着“滚远点”的距离,如一道与本体脱节的影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片住宅区人烟稀少,流浪汉与“孤魂野鬼”比人都多,实在不是个夜间散心的好去处。

治安问题从来不被江赫然纳入考虑范围。在一声金属钢管敲击水泥管道的声音过后,有两名面相凶狠的男人从暗处蹿出,拦在了江赫然面前。他的身后,一名满头脏辫的家伙,扛着个手臂长的钢管,扯掉了戴在脸上的骷髅头围巾,笑出一口白牙。

拦路打劫?江首领有点新奇。

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江赫然把随身的匕首向袖子里推了一下,将钱夹扔给了领头的脏辫。

破财却不能消灾。脏辫见被打劫的人衣着高档,怀疑对方身上还有更值钱的物件,这一打量,脏辫的表情又多了些恶意,“东方人?”他与两名同伙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立即知意的向江赫然围了过来。

“真是漂亮,像你们那的画一样,交个朋友怎么样?一起去喝几杯?”

“恐怕不行。”江赫然有些遗憾,“身体原因,不能饮酒。”

“我在遛狗。”江赫然好心的提醒,“小心狗咬。”

三名打劫的人狐疑地看向四下。

然后看到了不知何时从暗处绕过来,出现在近旁的一名男人。

男人绿色的眼睛像是夜间眼眸盈着绿光的狼。

狼对待伴侣有着绝对的忠诚,会在伴侣怀孕后一直守护着对方。

狼从不轻敌,所以狼的进攻很少出现失误。

钢管确实好用,三名大难临头的匪徒,一瘸一拐地冲着三个方向作鸟兽散。

“野兽”没随机抽选一名幸运猎物追上去,与江赫然之间像是有着无形的锁链般,江赫然在哪,他亦在哪。

樊天将从劫匪那里抢回的钱包递给江赫然。

眼下的场景倒是与那次一起去海边度假的情形重叠了。

以为一直在向前走,再抬头,还像是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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