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早谢延就回了家。
林舒遇站在落地窗前目送着载着谢延的黑色大G驶出车库,琢磨着自己也该向谢延委婉地表示一下同居的请求了。
毕竟楼上楼下两头跑实在有些麻烦,上次好不容易起了情绪,气氛也挺到位,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煮熟饭,结果谢延转眼就下了楼,留下他一个人独自懵逼。
要不是那三天的经历太过深刻,他都得怀疑谢延是不是柳下惠。
林舒遇在家里晃悠了几圈,接了几个祝福电话,又被迫给亲妈打了一笔“巨款”。本来还想约上沈愿明出去玩玩,打个球玩个车之类的,然而对方早约了别人,沉浸在温柔乡里懒得理他。
于是林舒遇只能呆在家里百无聊赖地开了电视,在搜索框里输入谢延的名字,决定把他参演过的电影都补一遍。
世界上应该没有比找男朋友的黑历史更有趣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是找得不够多。
另一位当事人对此全然不知,他把车停在车库底下,便整了整衣服开门进了院子。
他爹正穿着一身运动服,显然是刚晨练回来还没换下,拿着水灌正在浇花。不过就凭那一脸“你们都欠了我五百万”的神情,不知道地还以为他手里拿着什么兵器正在严刑逼供。
谢延抬手在柱子上敲了敲,谢之明顺着声音瞟了他一眼,一秒后又把头转了回去,假装没看见他的样子。
谢延见怪不怪,饶过他就往室内走。
谢之明干咳了两声,转身叫道:“站住!回来都不知道和你爹打招呼?”
谢延:“上午好。除夕快乐。”
话落,就脱了鞋进屋。谢之明在他身后瞪了几眼,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他们父子俩这些年的相处一直奇怪。早年谢之明工作忙甚少回家,一个星期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就那么几次。直到后来梁秋走了,他想放下工作回来多陪陪谢延,谁想小崽子根本不需要他的陪伴,自己收拾行囊住宿去了,还背着他报了一个国际学校,差点没把他气死。
他不希望谢延进娱乐圈,因为当年家里人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如果谢延再一走,见面的机会就更少。谢之明好不容易悟出了家人比工作更重要的道理,想把儿子留在身边多陪陪自己,谁想雏鸟早就长出了翅膀,自个飞走了。
他又气又怨,巴不得谢延在娱乐圈里撞个头破血流然后回来抱着自己的腿嗷嗷大哭,于是他辛辛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啥也没等到。小崽子越来越火,连底下新招来的员工都用他做了手机屏幕,某天谢之明路过前台,还听到那两个小姑娘在讨论谢延的新歌。
他的尾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毕竟是他和梁秋生的,能差到哪里去?
谢延一进门就脱了外套,上楼挂在房间的衣架上。
谢之明给保姆放了假,家里除了他们父子俩没有别人。谢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没多久就看见他爹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准备开始每次必备的唠叨课程。
“一年到头都不知道回家几趟,赚钱重要还是你爹重要?”谢之明坐在正中央,翘着腿没好气地说道。
谢延撩了眼皮瞅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无……孤单,可以报个老年团。”
“我今年才四十七,走出去人都以为我是你哥!”
“四十八。”谢延纠正道,“那就组织个团建,带你们公司的员工一起出去玩。”
谢之明:“……”
他冷哼一声,不满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这一挪正好就压到了沙发上的遥控器,眼前的电视顿时就开了起来,自动跳转到历史观看上。
谢延的脸怼满了整个屏幕。
他转过头给了谢之明一个“原来您好这口”的眼神,然后掏出手机给林舒遇发了一个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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