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手里还举着秤杆,嘴里含糊不清:“你今日……好像那个……”
有好事者问道:“像谁啊?”
秦昱抓抓头:“你一问,我又想不起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苏如是也扑哧一声笑了,秦昱只傻呆呆瞅着他笑,等喜婆递来了酒,苏如是便举着杯子来挽他的手。
秦昱学着他一样喝了,看他将酒杯正放在盘上,自己便也正放在盘上。
一旁又是一阵哄笑,大堂兄叫道:“秦昱!你这傻小子,新郎官的酒杯是要倒放的!你这样要被媳妇压在头上!”
秦昱带着酒气疑惑道:“啊?”
他要伸手去重新摆过酒杯,哪知道苏如是竟立刻按住了他:“不准改了。”
“新娘子嫁过来第一句话竟是‘不准改了’,秦昱,你有苦头吃啦!哈哈哈哈!”
众人闹了半夜,直到二更天才撤去,秦昱之前已经醉得不行,但闹了这半天,酒劲过去了许多,只是有些醺醺的,身上犯懒,想早些睡觉。他见陪嫁过来的一众小厮拥着苏如是去侧间洗妆换衣,无人留在正房中,自己便出去叫下人打了水来,就脱了衣服在屋里胡乱洗脸擦身。
他正擦完了拧帕子,忽听后面一声轻轻的“啊呀。”
秦昱转过头去,就见苏如是正站在侧间门口,长发披散,显然已经梳洗完毕,只穿着单薄的夏季内衫,似乎正要进来,又停住了,别过脸去。
“你怎么不到侧间来洗,我叫他们伺候你洗。”
秦昱草草提起裤子,道:“我不习惯下人伺候这些。”
他将帕子拧干了,自己端着盆出去倒水,一开门便见苏如是带来的两名小厮正守在屋门口,见他赤裸上身出来,连忙低头作揖,去接他的水盆:“老爷,您叫我们一声就是了。”
秦昱还以为他们已从侧间退出去,到院外去了,这才赤着上身出来。他板着脸没搭理,自己一步跨出去,将水倒在院中的花圃里,回屋时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两名小厮道:“怕夜里夫人要伺候,在院子外听不见。”
这便是要明目张胆听墙脚,秦昱本要赶人,又一想要是苏如是夜里真有什么习惯,若没有小厮伺候,那只有自己伺候他了,便不再多说,进屋关上了门。
苏如是已坐在床边,见他赤着上身走过来,便有些羞答答的,垂着头不说话。
哪知道秦昱走过来,并没抱他,而是一把抱起了床上的被子。
苏如是一愣。
随即他听到稀里哗啦的声音,回头一看,被子下面盖着的花生红枣全现了出来。
苏如是道:“啊,这可怎么睡。”
秦昱本要抱着被子去榻上睡,一看这么多东西堆在床上也愣了。他顿了顿,将被子先放在一旁的矮柜上,爬上床去拿床单兜着那些花生红枣下来倒去脸盆里,随后又给他重新铺好:“你睡吧。”
他还没起身,苏如是已将矮柜上的被子又抱了回来,显然是没想到他要抱着被子去外头睡的,还朝他甜甜一笑。
不知为何,秦昱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平日也会偶尔在早朝上碰见苏如是,可从未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连忙起身:“我去外边榻上睡。”
苏如是一愣:“为什么?”
秦昱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不能浑浑噩噩就跟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之前提亲也是伯父伯母们一手推动,这下他自觉两人根本不熟,就要睡在一起,实在荒谬,便想着分房睡觉,日后看看苏如是秉性如何,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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