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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别来烦我,不然,”我松开双手,起身拍了拍膝盖,“下次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他撑起身剧烈地咳嗽,整张脸都红了,头发凌乱,看起来有些可怜。我面不改色地走出厕所,和遇见的同事打了个招呼。

隔了几天方小鱼又跑来问我。

“白凡说你在卫生间打他了,是真的吗尔尔?”

我惊讶地张大嘴:“他真的这么说?”

方小鱼点头。

“啧,”我蹙起眉头:“这不是造谣吗?”

方小鱼愤懑拍桌:“我就说嘛,他长得才比较像把别人堵在厕所里欺负的人吧!”

感谢父母把我生得这么纯天然无公害。

我知道白凡不会闭嘴,但他至少不会和我有正面冲突了。

——如果他是个还算识相的人。

后面来询问我情况的同事都表示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让我别和白凡这种人一般见识。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关于自己,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从别人嘴巴里听到这样那样的评价时基本也不反驳,我默认了这个角色,也努力精进自己的演技。

这要是在娱乐圈,我在这方面的敬业程度包一整年的热搜一点都不过分。

第二周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就变成了丁成晖和白凡的了。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趴在沙滩上看戏。

方小鱼为我感到不值,我给他逗乐了:“我就不能凭自己的努力上去啊?”

“走后门也是努力的一种方式啊。”方小鱼努努嘴。

我差点站起来给他鼓掌。

这他妈算哪门子努力,用屁股努力吗?用屁股努力的那是便秘吧。

说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回想起来我的生日基本上都是不愉快的事。

十五岁生日的时候还被继父强暴了。

正常人十五岁的时候一般在干什么呢?

学习、谈恋爱、周末和朋友泡在网吧里打游戏…?

我猜的。

这具身体在十五岁的时候被人过度开垦,种下了罪恶的花,扎根在肉体上,养分是我的灵魂。

刘正霆和朱虹的卧室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们的婚纱照和我们三个人的合照还放在床头。

在梦里常常见到的那张脸,现在清晰起来,只是没那么狰狞,任谁见了都不会相信他其实是个喜欢插儿子屁眼的男人。

至少朱虹第一次把他带回家给我做介绍的时候我没想到。

把这样的回忆一次次在脑海里梳理整合,最终就能让它变得麻木,这样做的效果还不错,除了做梦的时候会有点难受,其他时候我对这些掺杂了不伦和疼痛的回忆都没什么感觉。

躺上床就有种撕裂的痛楚,我反复地回忆使它变得真实起来。

我手里攥着一把刀,如果我陷入回忆太深,用它割破手臂就能重新唤醒自己。

通常情况下人们对像刀这样的利器印象都是危险,但它是拯救我的工具。

人还真是矛盾,刘正霆插进来的时候我痛得弓起腰,痛得想要大叫,但用刀切割自己的时候又没什么反应。

或许我就是适合当一条鱼,刮去鳞片,剖成两半躺在厨房里,我生来就该接受菜刀的料理。

尖端没入皮肉,血珠渗出来,贴着皮肤和刀刃往下流淌。

血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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