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和药是不一样的,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咀嚼,而不用害怕承担苦涩如胆汁的味道。
遇到陈则悉之后我就开始按时吃药了,可能是他强行灌输的健康生活理念影响了我。那天坐在车里,我塞了两粒药进嘴,没有喝水,干巴巴地嚼,是苦的。
陈则悉问我在吃什么,我笑着说是小熊软糖,问他要不要,他对甜食零嘴儿什么的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只是摇了摇头,看我欢快地活动腮帮子,眼神有点儿温柔。
好像也不是特别苦,每看陈则悉一眼,这药仿佛要甜一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乐趣。
“谢了啊。”我冲方小鱼爽朗地笑。
这些五颜六色的糖果是生活的添加剂,人类为它们披上了充满幻想的外衣,一咬开就会做梦。
我一口气吃了八颗mm豆。
我记得陈则悉说这种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在他这种养生达人的心里,有什么是好的?我都怕他哪天告诉我吃被虫子啃过的蔬菜会得癌症。
拍了一张糖果的照片发给陈则悉,附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图片。
隔了十分钟,我看到陈则悉回了我两个字。
少吃。
他就是传说中的情趣破坏者吧。
妈的,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气死我了。
我没回,中午的时候陈则悉发了条消息给我,问我吃饭了吗。
还是不回,最后他干脆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干嘛?”
“怎么不回我?”
“在忙。”陈则悉那种平淡的语气我学得挺像。
你酷我更酷。
“嗯?”尾音拐了个弯,他的声音透着揶揄,“忙着偷吃糖吗?”
他怎么还记得?
“是啊,可好吃了。”我咬牙道。
听筒里传来一声轻笑,如同冬日从嘴里呵出的白雾一般,很快消散了,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过。耳朵好像被人亲了一下,我又忍不住想陈则悉刚才是什么样的表情,如果他真的笑了,身边有没有其他人看到?
我希望没有。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时候应该也不希望有第二个人跳出来耀武扬威地在地上插小旗子,我是陈则悉的哥伦布,不管合不合法,我都要在他的胸口插上自己的小旗子。
窗外的世界很黯淡,乌云遮蔽日光,我想起了模糊的黑白电影。如果世界只有这两种颜色大概会很和谐,可世界偏偏不是非黑即白。
如果下雨了我就去找陈则悉。
这是一个非常临时的决定,仅仅因为那一声轻得无法收录进记忆的笑。
也是够草率的。
“尔尔,有伞吗?”他的声音很轻,“今天应该会下雨。”
我突然发现他逐渐把床上的称呼延续到了日常对话里。
我回答说当然有了,我最不缺的就是伞了,每下一次雨就买一把,柜子里已经堆了好多了。
陈则悉听起来很不相信的样子。
“那要不然你来接我吧,”我说,没等他回答又哈哈笑出声,“我说着玩儿的,下班还有事…再见啦。”
我挂断了电话。
老天没有给我去找陈则悉的借口,虽然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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