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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表情包。

——甚至连个emoji都没有。

亏我每次给他发消息都会附带可爱的小表情,他也太不懂得礼尚往来了。

“到家了?”他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话就跟查岗似的。

“到了,你烦不烦啊?”我把自己扔进床里。

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对所有人几乎都以笑意相迎,就算遭到了冷遇,我也并不会觉得低落,只有在面对陈则悉的时候,我毫不掩饰自己恶劣的性格,也不再刻意地勾起唇角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但我并不知道他的底线。

“你很烦我吗?”陈则悉问。

其实也没有很烦。

甚至有点儿喜欢。

——这就是为什么我最近觉得自己脑子不正常了。

我应该觉得陈则悉很烦人的。

我应该和他划分界限,把彼此的关系狭隘地圈定在床上。

“对啊,”我说,“你烦死了。”

陈则悉声音里的温度降下来:“我就不应该管你,让你和她喝酒喝个痛快最好。”

“对啊,”我说,“你不应该管我的。”

我们之间连相遇都是不应该的。

这句话我没有说。

说出来就会成真似的。

我并不后悔遇到陈则悉,也无所谓因为他开始变得对世界有了留恋,这是一种错觉,就像吸食海洛因就可以见到圣光普照一样,有人会误以为自己进了天堂。

而我误以为自己在人间。

陈则悉挂掉了我的电话,他又生气了,明明我只是说出事实。

撒谎他生气,说真话他也生气,陈则悉真难伺候。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打开抽屉拿出了药。盯着白色的药片,还能回忆起那种苦涩的滋味,我放在舌头上,不确定要不要吞,倒也不是很怕苦,只是觉得没必要,吃了药就会痊愈吗?

我想做一个正常的普通人,不想听到来自地狱般的嘶吼,也不想再梦到那些场景。如果陈则悉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他是不是不愿意见我,更不愿意碰我了?

虽然我在他的眼里已经足够无可救药了。

抽屉的最下一层放着那封信。

我当着那个男生的面扔掉了信,亲他的时候是笑着的,那个时候大约是真心高兴。我走进教学楼,等了很久,他离开以后我把信捡了回来,上面沾了点污垢,我向别人借了纸巾一寸寸地擦,但是不管再怎么努力,还是没有擦干净。

没有立刻打开看,我没有勇气,所以临阵脱逃了。

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高三的时候我休学了,他的面容也在我的记忆里被蹉跎成了一个残破的剪影。

高二的暑假,刘正霆死在了楼道里,我是唯一的目击者。

我被频繁叫到警局问话,警察们似乎对我无动于衷的态度感到很诧异。

那天晚上他喝了酒,醉醺醺地在楼道里和准备下楼的我遇上,我想假装是邻居,没想到他打算在那里脱我的裤子,经年累月的怨恨和耻辱冲昏了我的头,我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推开了他。

因为酒精的缘故,他踉跄了几步但并未摔倒,在想要冲上来继续对我施暴的时候一脚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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