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祈盼陈则悉不要回答,可就像无法销毁这封信,我也来不及收回那句话。
陈则悉说了是。
“不是说不可以吗,为什么又捡回来?”
高二收到的那封信,我的念念不忘,不衰的蝉鸣和破碎的画面一同扰乱了我的思绪,我不断缩小、缩小,回到十七岁的陶尔身体里,要是知道有这样的一天,我就该把那封信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为什么说不可以,为什么要捡回来。
这样轻的一张纸,能够将阴暗处的真相连根拔起,那些不可窥看的秘密即将暴露在烈日之下。
记忆里的那个人和陈则悉渐渐重叠,信纸被我捏进手心里,“没有为什么。”
即使我很喜欢他朝我走过来的样子,但他只要前进一步,我就只会往后退。
“你走吧,”我面无表情地说,比曾经还要不留情面,“我不想再见到你。”
陈则悉吸了口气,道:“给我一个理由。”
“我当年拒绝了你一次,现在也同样可以。”
“你今天早上才答应我。”陈则悉脸色很难看。其实从来不需要去猜测他生气的原因,他生气多半都是因为我。
我冷冷道:“我反悔了。”
“你敢!”陈则悉恼道。
我把信藏到了背后,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冷酷无情:“我不喜欢你,怎么,你放着温香软玉不要,偏要来我这里硬碰硬么?”
“你希望我去找别人?”陈则悉不可置信地问。
“嗯。”我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迫使自己承认,事实上我也确实是这个意思,可这个问题实在让我不忍心回答。
“那就如你所愿。”陈则悉冷笑着摔门而去。
他的脾气真是差得可以,我要收回之前说他脾气好的那些话,我心疼我家的防盗门。
我叹了口气,用手展平信纸上的每一条压痕,然后放回抽屉里。
陈则悉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有种被放弃的感觉,这很不应该,毕竟我也从未被坚定地选择过。
他对人好的时候看起来就有种无微不至的感觉,转身走人的时候却又那么毫不留恋。
而我怀念陈则悉的好,可我抓不住他的衣摆,也迈不出腿。
这种黏糊劲儿是他传染给我的,现在病入膏肓,连华佗看了都会直摇头。
陈则悉记得我,在酒吧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目光很炽热,那时我不太能明白这样的目光,只当他是想和我上床,可解开我衣服上最后一颗扣子时他犹豫了。
他问我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这大概是某种调情的暗号,于是咬着下唇点头朝他笑了,他才像是获得了什么许可一样俯下身来亲我。其实我很少和别人接吻,脖子以上的交流在情感上来说太亲密了,而我又恰好不擅长袒露自己。虽然他在我身上犯下的侵略行径堪称粗暴无礼,但吻我时却又仿佛如获至宝地将我捧在手心。
真是矛盾。
但想想好像又很合乎情理,我很难将陈则悉和写那封信的人联系起来。他那么自信的人,也会有不敢说出口的话吗?
我得去一趟陈则悉的公司找这次的项目负责人,本想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拒绝,毕竟我和他几天前才不欢而散,正想着要不要贿赂方小鱼替我去,结果他又正好请了假。打了电话才知道这家伙和人出去吃夜宵食物中毒,现在还躺在医院输液。
想了想,就算我过去,也不一定能遇到他,我也没机会上去找他。
然后我就在楼下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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